徐三庚,字袖海(褎海),一字辛穀,号金罍、诜郭、井罍、上于、大横,又别号西庄山民、荐未道士、金罍道士、上于父、褎海父、嚲华仙史、似鱼室主、翯嘫散人、馀粮生等,斋号似鱼室、沤寄室等。
关于徐三庚的史料极少,家世生平目前仅见两则:一为《光绪上虞县志校续》卷十五《方伎》记载:“徐三庚,字辛穀,世居南乡象山。尝绘《象田贻毂图》见志。工篆隶,尤精摹刻金石文字。凡书画家图章,多出其手,名动公卿,先后为徐学使树铭,杨抚军昌睿,连将军成幕宾。别号金罍道人。有《似鱼室印谱》行世。”二为《上虞县志·人物卷》记载。
七十一双篆书七言联
此外,同朝友人或晚辈后学对他书印创作有过三两句简短评述,而且褒贬不一。褒扬者有吴隐、叶铭、张鲁庵、傅抱石等,所述大意近似略同,都称徐三庚的篆刻能上追秦汉,旁通浙皖,综汇百家而自成流动研美之面貌,在吴让之、赵之谦印风之外别树一帜。贬低者如马光楣、陈巨来等,认为其晚年媚姿开后世之下风。
《蘅花馆诗抄》册页
评价较为中肯者皆为近世书法家,有王光烈、沙孟海、方去疾,其中王光烈三评徐三庚:“辛穀贯通百家,上窥秦汉,能以《王象碑》作印,更旁通浙、皖。所作小篆,规橅邓石如,而笔致安插,疏密流动,颇能独树一帜。”
子嘉
“徐辛榖不拘此格,能会其通,自是可法,然所为印,疏密姿态之间,未免有过正之弊。若不善学,易于放纵。”
《金罍印摭》张鲁盦旧藏
“……作印至精处,亦当有此意境,必疏处极疏,密处极密,白处极白,红处极红,始能映带生趣。此诣宋元以来,知者甚鲜。赵悲盦深得此中三昧,所摹汉铸,故能独到。徐金罍神明乎此,作印于以有奇趣,虽稍觉过当,然亦不愧一时名手也。”
徐三庚 汲水扫窗隶书十言联
对于徐三庚的篆刻取法与创作,我们可从以上评述窥得一斑。他在年轻时已经能够“贯通百家,上窥秦汉……更旁通浙、皖”:一方面“能以《皇象碑》作印”,见“惟庚寅吾以降”“白门史致道仲庸父章”,化笔法为刀法,印从书出;另一方面,积极探索印外求印,将古器物铭文的气息,融化到篆刻中。作为“印从书出”“印外求印”的开拓先锋,徐三庚是摸索着将书法与金石化成印面上的每一道刀痕。
跛道人
探索之路上难免会出现踉跄之作。况且他以印养印,过多的应酬也会掺杂粗率与仓促,他很难有时间心思去深入地探究内求的自我观照的境界。
徐三庚 临《天发神谶碑》四条屏选二
但这并不说明他不自知,他在“滋畬”边款上记“是印余最惬意之作”,在“濬川”边款记“是印仿汉印最得意作也”,纵观其一生篆刻,如此自评也算恰当。然而,后世一些贬低之论,影响了一部分过于求全者对他的看法。他们以一孔之论去看徐三庚一生所作,往往会因误读而错过了他的艺术亮点,将其“婀娜”作“妍媚”,“流丽”作“浮泛”,“秀逸”作“纤弱”,等等。因此,对其作品的优劣品评,当客观全面。
徐三庚 节临《天发神谶碑》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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