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来抒发内心惆怅失意的《春晴》诗。
《春晴》是唐朝诗人王驾的一首绝句。有两个版本:
其一
雨前初见花间蕊,
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纷纷过墙去,
却疑春色在邻家。
其二
雨前初见花间蕊,
雨后兼无叶底花。
蛱蝶飞来逾墙去,
却疑春色在邻家。
其实,也还有其它版本。古诗在流传过程中,出现个别文字出入,是常见现象。并不影响理解,在此不想深究。
好多读者都将其看做赏春惜春的诗。这是不错的。
暮春时间,风雨摧花,花开未及细赏,便遭风雨凋零,连叶子下面也没有花朵存在,这是多么令人失落感伤的情景啊!就连蜜蜂蝴蝶这些喜欢在花间飞舞流连的昆虫,也都飞到了院墙那边。诗人怀疑邻家院里是不是春光融融柳绿花红呢?此时,诗人伤春惜春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但是,当年我上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却是把这首诗当成抒发人生遭受打击,政治伤感失意,生活处于困顿坎坷之时的情感表达。
“雨前初见花间蕊”,分明是写一个人的人生刚刚绽放出光彩,正是前程似锦、大有作为的时候。花的明丽,花朵娇媚,不正是人生美好的象征?
可是,这个时候,风雨摧花了。风狂雨骤,花瓣随风雨凋零飘散。明丽没了,娇媚没了,连叶子里也找不到花朵曾经开放的痕迹了。“雨后全无叶底花”,多么煞风景,多么让人失望、沮丧、伤感、惆怅的景象啊!
“蜂蝶飞来逾墙去”,没有花了,也就没有甜蜜了,连飞来的蜂蝶也感到失望了,纷纷飞到院墙那边了。
“却疑春色在邻家”,是一种揣测,是一种怀疑,一种不确定的判断。我这里没有春色了,没有明丽和娇媚了,没有幸福和快乐了,幸福快乐都在别人那里了。别人有美好和幸福,我却没有,于是就陷入一种更加深沉的伤感和惆怅。
诗无达诂。同一首诗,不同的读者可能有不同的理解。有时甚至形象大于思想。也就是说,诗人写诗的时候,或许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单地抒发惜春之情,然而,到了我的老师那里,他却把诗句和自己的人生联系起来了。
不过,我的那位老师,读大学时确实才华横溢,名满校园,自觉春风得意,前程无量。不料毕业时遭受政治构陷,被打为右派,人生沦入低谷,被发配偏僻乡村,成为小学教师。这首诗正契合了他的心境。他读这首诗时,有这样的理解,也就十分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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