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明天4月18号海宁去杭州可以解封了，看看海宁许村这夹心饼干的位置，西南是杭州下沙，大量的下沙工厂工人租住在这边翁埠村，塘桥村。许村镇西边就是杭州临平区临平街道，南苑街道，又有大量的服装加工厂，服装工业园，给杭州服装批发市场生产衣服，如今封路，服装厂加工每天搞的像偷渡一样，从水路运货，半夜从高速运货，走小路抗着货物，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在看北京“浙江村”的故事（请见上一篇文章《人在哪里 路就在哪里》），陌生又熟悉。对于书中描绘的80年代浙江人北上卖皮衣，我们70后可能印象不深，但说起90年代后期出现的北京动物园、杭州四季青、上海七浦路的服装批发市场，其实大家多少还是有点知道的。
我去过北京和上海的服装批发市场。几幢四五层的大楼每天来往进出数万人。清晨五六点他们就开市了，进货大军拉着小推车从四面八方赶来，每幢楼每一层几百个摊位，对于难得来的人真正是眼花撩乱晕头转向。市场人声鼎沸又井然有序，你做你的韩风我做我的日系，从童装到中老年服饰应有尽有。
售货小姐姐就像现在的网红直播一般训练有素、滔滔不绝。几百件衣服价格张口就来，随时随地变身模特儿换穿样衣走几下猫步给你示范。她们反应敏捷，一眼就看出你是散客还是批发，一开口就知道你是生客还是熟客，小小年纪却都经验老道。你假装批发她也不拆穿你，不同的数量不同的价格，很少有拒绝上门生意的。
原来你以为批发市场一定薄利多销，以为零售店一定二三倍利润，真正去了才发现那些街边私人零售店小批量拿货的批发价并不便宜。在街边小店的独一件在市场是成千上百件。
利润最高的怕是外贸货了。我有个亲戚她的同学老早就嫁到日本，日本老公比她大好多，失业多年。这个美丽又能干的同学在家门口开起了服装店，货源就从上海拿。但日本往来上海毕竟不方便，于是我这个亲戚趁着工作之便，一个月两次去上海七浦拿货发货到日本。那些货对于我来说实在不能欣赏，牛仔裤上钉满了五颜六色的布贴，破破烂烂旧货一般，竟然可在日本卖三倍以上的价格。
有些外贸货则打着大牌原单的名头卖着奇高的价格，售货员也一下子变得清高起来，淡淡地看着你淡淡地招呼你，他们似乎习惯了这里散客比批发客多。这些衣服颜色黑白灰居多，款式简单版型有点怪。没有高挑的身材和清冷的气质，根本驾驭不来。
庞大的市场除了卖衣服，快餐也生意兴隆。忙碌的人们没有时间去饭店，头脑灵活的餐饮店老板懂得送货上门，也有推着车叫卖的，黄瓜玉米，菜饭菜粥，加块大排味道不错的。但看着那些蹲着吃饭的店员、边走边吃的批发客总有些心酸，她们匆匆忙忙的在生意的间隙扒拉两口，都不容易的。
批发市场总有些脏乱差，虽早有耳闻会有小偷，我亲戚却未见过也未碰到过。残疾讨饭人每幢大楼外都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时会故意躺在雨天的污水里，让人不忍直视。后来知道他们也是有组织有头领的，他们被控制被压榨，翻不了身了。
时代变迁太快，随着淘宝的兴起，现在的街边店关得太多了。而那些批发市场不知是否依然热闹繁忙车水马龙？我总怀疑那些摊位上的小妹已转战到了直播间，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身影，只是她们面对着更多的客户，做起了更大的生意，也迎来了更好的自己。
最近杭州某大型服装批发市场从装开业，大搞法事。这个市场开业以来一直生意不好，经营者换了一波又一波。很多人亏得一塌糊涂，最近环北小商品市场要拆迁，很多经营者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到这里经营，希望这次市场生意能有所转机。到时考和尚来念念经，烧烧符，生意就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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