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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狂人大师之黄侃

时间:2021-02-24 23:5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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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狂人大师之黄侃

说刘文典(叔雅)是狂人,再谈到他的双同门师弟黄侃(季刚),那得是比他更狂。啥叫双同门?刘文典最初师从刘师培,后又投章太炎门下。而黄侃先拜章太炎,后又了拜刘师培。刘师培从人品上来说,是个懦弱无能的反复小人,但从国学上来讲却有独领风骚的一面,所以,尽管黄侃只比刘师培小两岁,仍拜了刘师培为师。

相较于黄侃的狂,他的尊师更让人印象深刻。黄侃在南京中央大学讲课时期,每到大年初一必先赴苏州给章太炎拜年,再赶回南京受学生拜年。孙世扬是章太炎的秘书兼家庭教师,就是俗称的西席。按规矩,过年主家第一杯茶要敬给西席先生。而孙世扬又是黄侃的学生,所谓的“黄门侍郎”之一。于是每年这个拜年都会出现这么一幕:佣人给远道来的客人黄侃端上茶来,黄侃执弟子礼将这杯茶敬给章太炎,章太炎作为东家又将这杯茶敬给西席先生孙世扬,孙世扬作为学生将这杯茶再敬给黄侃。每次,这杯茶总要这么欢乐地绕上好几圈。

在南京中央大学教书期间,黄侃是著名的三不到:刮风不到,下雨不到,下雪不到。所以学生们问天气经常会说:今天是黄不到天。当时象黄侃这样的大牌教授,身价差不多是身家百万那种派头的,出进校门都是西装革履,要么汽车要么黄包车的,黄侃却常一袭粗布长衫,教材讲义随便用破布一裹夹在胳膊下,走着进学校去上课。有时换了新校工就拦着他不让进,黄侃也不多说,调头就回家。这一回家就是十天半个月,学校发现咋这疯子好久不来上课了?赶紧跑去问,才知这情况,然后就是三请四邀哄得黄侃高兴了,才又去上课。黄侃给学生上课,不布置作业,不考试,也自然没有评分。校方急了,千求万求黄侃给每个学生评个分,好结业,最后逼急了,黄侃写了一张纸片“每人80分”,说给70分他们不高兴,给90分他们又不配,80正好。

黄侃拜刘师培为师时,刘师培已是风烛残年,黄侃拜他为师,有为刘师培承传衣钵的意思。与黄侃同为章太炎得意弟子的钱玄同则好象说过,黄侃拜刘师培为师并非本意,是陈独秀等人的捉弄。这也可商榷。因为钱玄同入门早,黄侃却是大弟子,而且同在北大教书,黄侃经常不避场合直呼钱玄同外号“二疯子”,并且还向学生戏谑说钱玄同的讲义,是趁自己撒尿时钱玄同偷了去的。所以对黄侃,钱玄同的心里五味杂陈是可想而见的。

说陈独秀捉弄黄侃,也不是不可能。话说陈独秀那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狂人,遇到黄侃却总是头痛不已。陈独秀受聘北大文科学长报到第一天,蔡元培召集文科教职欢迎,黄侃到了一看是陈独秀,怪笑一声大叫:一个区区桐城秀才,也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么?!听到这话,陈独秀也只得嘿嘿一笑。在这之前,在日本的时候,陈独秀已经吃过黄侃一瘪了。那次陈独秀拜访章太炎,黄侃和钱玄同也在,见有客两人就到隔壁房间讲话。不料陈独秀聊到兴起,说湖北没出过什么大学者。湖北人黄侃在隔壁一听就火了:“好个湖北没人才!湖北虽无大学者,然而这不就是区区?安徽固然出了不少学者,然而这未必就是足下!”陈独秀当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怼给怼懵了。

对待胡适,黄侃和刘文典的温顺不同,常在课堂上对学生拿胡适开涮。调侃胡适提倡的白话文,说胡适的老婆死了,要给胡适拍电报“你老婆死了你赶紧回来吧”要11个字,古文只要“妻丧速归”4个字,比白话文省好多电报费。在讲到谢灵运时,调侃胡适的《中国哲学史纲》只有上册,说,谢灵运官秘书监,胡适是著作监。学生没反应过来,黄侃又接到:胡适这个监是太监的监,监者,下部没有了啊!甚至有一次当着胡适的面调侃胡适正在研究的墨学说:你爹是个混帐王八蛋。胡适再老好人面子上也挂不住了,正要发作,黄侃道,你别火啊,“墨子兼爱,是无父也”,你现在有爹还谈什么墨学啊。说得胡适也是哭笑不得。

黄侃有次去拜访清史馆长王运闿,老先生也是个爱开玩笑的,十分欣赏黄侃,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年纪,却是一窍不通,他要是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黄侃也客气道:这不能怪他,您老人家自己都没通。

黄侃的张狂行径,虽然乖张,但都可一笑了之。但他的感情生活上,却是一塌糊涂。基本达到了“非吾母,非吾女,皆可妻之”的境界。据说他一生结过九次婚,还有一任妻子最终不能释怀,自缢而死。以至章太炎的妻子汤国梨大骂黄侃“有文无行,为人所不齿”。黄侃最后一任妻子,竟是女儿的同学黄菊英。

黄侃的国学造诣如何,有多会勾女孩子,话不多说,最后放一首黄侃追黄菊英的《采桑子》大家自己体会。

今生未必重相见,遥计他生,谁信他生?缥缈缠绵一世情。当时留恋成何济?知有飘零,毕竟飘零,便是飘零也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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