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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写诗是为了找到生命的盐

时间:2019-12-11 23: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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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写诗是为了找到生命的盐

8月,我和本届签约作家一行及省作协、文学院领导一起赶赴云南,参加“河北文学院作家赴云南交流采风活动”。云南是何所在?身在文坛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块不容质疑的诗歌高地,葆有着于坚、雷平阳、海男这样的诗歌大家,他们不仅诗文本风格迥异、气度非凡,更在小说、散文随笔、书法等领域享有盛誉。此次采风活动能有幸与他们一起交流、学习,内心的兴奋自是不言而喻。

“对话于坚”活动安排在8月22日上午。其实来云南之前,我在青海湖与海男姐(她这几天不巧正在法国旅行,未能参会)聊起过这次采风活动。我说我很喜欢于坚的文本,很早就读过他的《女同学》、《尚义街6号》和《我的女人是沉默的女人》等,他的诗中呈现出来的那种好是一种精神上的大气磅礴,语言汪洋恣肆泥沙俱下却又无比地精准,是一种令观者拍案而起的好。有着相似诗歌质地与精神高度的还有西川。她赞同,并补充说,听于坚讲座时是没有人看手机的,听众很容易被他的讲话迷住。9:40分,于坚着本白中式棉麻上衣,卡其色长裤,黑色双肩背包,光头,准时进入会场。(以下为从于坚谈话转化来的简要心得文字)

文化厚度决定文本高度,写作是为了找到生命的盐

我们处在一个唯金钱物质是瞻、文化呈碎片化的社会。放眼望去,我们看到的到处是拆迁,到处是物是人非。我们已经丧失了故乡,丧失了邻居,丧失了童年。我们是弄丢了精神原乡的一代人,过去维系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善良也快消失不见了,街头到处充斥着速食便捷的东西,读书思考的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网络资讯、QQ聊天、微信阅读。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从古代的竹简刻印、纸墨毛笔,到发明了印刷术,再到今天这些写作与阅读载体的转变,变化可谓是巨大的,但科技的发展与变化并不可怕,作家们大可尽情地去拥抱它们接受它们。需要冷静理性对待并警惕的,是随之而来的这种浮浅化阅读与泡沫文化。现在的年轻作者,尤其是80后、90后们更少有潜心下来读书的。就像国内一些人常常争论什么中国新诗与西方新诗的差别,你和人家一交谈,人家谈的是莎士比亚,是世界文化,你谈的是什么?茶余饭后的微信资讯?我看你还是关起门来安静地多读读书,认真写出有水平的文本来比较好,毕竟写作更关乎个人的灵魂,那些为了发表而写作的人,是对写作的背叛、对灵魂的背叛。

我非常赞同于坚的观点,也对他关于当前中国文化现状的担忧感同身受。我曾于底至初创作组诗《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就是基于对当前社会上这种醉心于浮浅的泡沫文化、对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却视而不见的沙漠文化氛围、以及到处都在对传统推倒重建的文化断裂的不满,将精神安放在百年前的“民国”,在诗中呼唤人性的真与爱情原初的浓烈。但诗中的民国并非完全是历史上的制度民国,它更多是我赋于想象与理想的精神国度,是我的另一种精神原乡。

好诗如玉,但玉有价值上的差异

这个问题是我提出的。我认为目前的好诗基本上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把一些意犹未尽的东西留白给读者去感受与想象。另一类,则是把那些客观世界的真实、发现等直接挖掘并写出来。我个人倾向于后者。那些现实世界中的真实很多时候就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但日常的东西有时又是虚无的,需要诗人把它指认、揭示出来,而有能力把虚无写出来的文本,我认为更是一种难度写作,也更具现代性,非强力诗人不可为。

这两种写法都可以呈现出好诗,我想听听于坚如何判断这两种文本的高下。但于坚笑了,他说无需去判别,所有的好诗都像深藏在地底的玉石,经过多少万年来地壳的变化和岩层的挤压,已经形成独特的质地,但玉根据其结构、密度等也有分类差别,就如有的翡翠价值连城,有的只是个小玩意,也仅仅被称为玉而已。

于坚先生果然是语言大师,他说不用判别,事实上已经给出答案。

诗贵情理交融——婺源三月三诗会上的发言

施施然

歌德说:“理论是灰色的,唯有生命之树常青”,其实,也有些“理”是长青的,就比如朱熹这首众所周知的《观书有感》: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是一首公认具哲理性的名诗。池塘的水非常清,明镜一样清澈见底,映照天光云影,这是因为有“源头活水”、不断有活水注入,诗人由此领悟到要不断吸取新的知识,接受新鲜事物,才能促进激发思想的清新活泼,保持活力与进步。自然,这是大学者的真实体验,这几句诗凝聚了朱熹心血和智慧,是情感和思考的结晶,这是一种大境界。同时,这也符合艺术、文学乃至学术研究的规律,所以,这首诗不断被传诵,成为千古名诗,“源头活水”更是作为成语收进词典,被一代又一代人引用。

一般认为,唐诗是尽情尽性的,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抽到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堪称典型;杜甫虽然没那么高调,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何等深情;“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何等豪放……可见唐代之风气。而到了宋代,理学兴起,哲理诗开始流行,朱熹这首诗就是一个代表。还有苏东坡的很多诗也很有“理趣”,比如“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还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等等。

当代诗歌中情理交融的诗歌似乎不多。偶尔有之,就成“名句”。比如北岛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内涵愤怒情感,但又很有哲理概括性。潘维的《同里时光》结尾也很好,“小家碧玉比进步的辛亥革命,/更能革掉岁月的命”,写出了日常生活的永恒性。听说这首诗已被同里镇刻在石头上,放在景区门口。这样情理交融、高度凝练概括、富有哲理性的诗歌,更容易被广泛接受。

也许,当代诗歌在侧重抒情、批判和叙事的同时,还应该多些提炼、升华、思考。诗意最终指向思想的高度,我认为才是真正的有难度的写作。就我的阅读兴趣而言,如果你的诗没有思想性,对我没有启发,那我为什么要去读它?你的身体、你的就事论事性的记录,与我有什么关系?而在我的阅读范围内,智性思考这方面西川做的很好。他的诗多从具体的日常生活的观察入手,然而却能带领读者进入一种很大的很全面很深入的思想氛围,自由、庞杂,开阔而深入,诗思凭借语言的左奔右突不断扩展着诗的边缘线,充满了创造性。他能将一些虚无的东西写得很具体可感,宏观微观结合得很好。这和他有机会进入世界范围内的阅读和交流也有关。当然,我自己也在努力学习中。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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