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嗳气 风吹过的声音---齐物论
他一开始就讲一个很恶心的话。他说：『大块噫气』，你们念『I』，其实在古中医的书籍这个字要念「ㄞˇ」，念「ㄧ」的时候，像李白的<蜀道难>：『噫嘘嘻危乎高哉』的时候要念『丨』，因为那是感叹词，『大块噫气』要念「ㄞˇ」，后来就写成『嗳』。你知道有人吃饱了会这样子『嗳——』，那个叫做『嗳气』。『大块』是什么呢？『大块』就是地球。我们说一坨泥巴叫做『一块』。一大坨泥巴就叫做『地球』嘛！所以在黄山顶上有一块石碑，石碑上面好像是于右任写的『大块文章』。『文章』我们从前讲过了是漂亮的刺绣。布料上最美的部分。大块就是地球，因为他有人在上面题字说『黄山真是地球上最美的地方』，那有人看到了就会说：『哪里有文章？这里又很大块的文章吗？写在哪里？』台湾的观光客真是很厉害喔！所以有一个出版社叫做『大块出版社』，『大块』就是地球的意思，所以就是『地球出版社』。所以不是什么『方块文章』、『小块文章』。
这个『地球嗳气』是什么呢？就是有一天地球吃饱了撑着，然后就打了一个嗝，好像小王子在通他们家的小火山的时候，火山就『噗！』喷了一口硫磺烟出来，请问地球有一天『噗！』的喷一口气出来，那口气叫做什么呀？叫做『风』对不对？于是地球的大气层因为有些地方太热，风就升起来了。于是呢！他说呀！风这个东西『是唯无作』，要不然他就不吹，一吹起来呀！就『玩窍怒号』，一旦开始吹风，你就知道，任何一个有洞洞的地方，有风吹过去就一定会有『呼噜噜』的声音。所有有洞洞的地方就会发出声音。『而独不闻之寥寥乎？』他就说：你有没有听过『寥寥』呢？『寥寥』是我们古时候说的『长风』的声音，我们不必太在意他到底是怎样的风声，你有没有听过那种『咻——』的风声呢？他就在问说，像『山林之畏佳』，他这里写成『畏佳』，现在是写成『巍崔』，反正就是山很高的意思啦！当一座山很高的时候，他这个『大木百围之窍穴』，有一种树他很大，『百围』是什么呢？像我们讲过八千岁的树，他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冬，洞里面大到要一百个人才能围住，有这么大的树洞，然后他就讲说，这些洞有的像鼻子、有的像嘴巴、有的像耳朵，这些鼻子、嘴巴、耳朵都不必太在意到底是什么，就是大大小小的洞，像人的鼻子这么小的洞看过吧？像嘴巴这么大的洞看过吧？像耳朵这样子外面看起来很大里面其实很小的洞也有嘛！还有『似枅jī』，『枅』就是古时候长颈的杯子，长颈的杯子你们没看过，那就想象成现在喝葡萄酒的高脚杯就好了。还有一种像圈圈的洞，圈圈的洞古时候叫什么？古时候家里没有马桶，就拿一个像痰盂的东西放在房间里面尿一尿，然后再倒掉，那个也是有一个洞。还有『似臼jiu』，『臼』就是稻米的大石头，然后还有『似洼者』，『洼者』就是比较深的池塘；还有『似污者』，『污』就是比较小的池塘。你就当它是一潭水在地上就好了嘛！历代都有很多解释，我也不太知道哪一个才是最正确的，反正就是一个小池塘。
他就讲说，当一阵风吹过去，他经过这么多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深浅不一样的洞，同样的一阵风吹过这么多洞的时候，就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就好比说，我拿一个茶杯，在杯口上吹，跟你们在水壶上吹的声音一定会不一样，音高会不一样，因为深浅不一样。所以会发出各种不一样的声音，于是就有『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这些都是各种不同的声音，『激者』就是尖叫，我现在已经没有假声了，你们找一个妹妹来尖叫一下，就是那个声音。『謞者』是什么呢？就是你隔着公园对着对面的人家大叫说：『你有没有在家啊？』『叱者』就是妈妈对着小孩骂说：『你这个死小孩，讲一万遍你也不会听！』反正有各种不同的音质。还有『吸者』，你就去拿麦当劳昔用力这样吸。这其实都可以解释啦！有人也讲『吸者』就是人的呼吸的声音，『叫者』就是叫的声音很高，底下的『嚎』就是『哭叫』啦！那哭叫是什么样的声音？我不知道现在的哭叫是怎样？到底应该是像小孩子这样一边哭一遍叫『妈妈是王八蛋』还是像现在女孩子这样一边哭一边叫：『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子！』『穾yao者』是什么呢？就是古时候的门他有一个上面的杈凸出来的木头，插在门楣跟门板上，所以当你推门轴的时候会怎样？会『嘎——』这样的声音。那至于后面这个『咬者』是什么呢？口字旁的这个『咬』，据说是鸟叫声，古时候说这是鸟叫的声音，但是咬人本身没有声音。反正有这么多声音。
然后呢！他说『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这个『喁」要念成『ㄩˇ』。你知道吗？学过物理学的人就知道，高频率的波，如果有一个波在0.1秒里面震荡三峡，他就会产生低八度的波，这种波可以直接产生出低他好几度的波，这有没有学过？就比如说，因为这个波是这样子振动一个点、这样子振动一个点，所以这样比他大的波长的东西都包含在他里面。当一个波是很高音的波过去的时候，其实接下来它共振扩散之后会有很多低音波产生出来。所以前者唱『于』，后者唱『ㄩˇ」，前面唱「ㄉㄡ」后面唱「ㄉㄡˇ」，低了八度喔！风在吹的时候本来就会这样子。所以前面唱高八度音，后面就唱低八度音。
他这是告诉你什么呢？一开始地球吐出的那口气，说不定在宇宙遥远的大鹏鸟听见了是『扑拉』一声，就好像有人放了一个屁，像在洗澡水里放屁时，有气泡鼓上来的声音。可是呢，大鹏鸟听到的『噗啦』一声，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听见的都不一样。因为刮大风有人听见『咻咻咻』，有人听见『呼噜噜』，有人听见『刷刷刷』，就看到它吹到什么。如果吹到你家的门板就是『啪啦啪啦』。而且声音在传播的时候，还会从高音慢慢扩散成很多低音，很多不同的音阶都会出来。地球最先发出的声音是『波啰』一声，可是他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发出「ㄉㄨㄛ」的声音，再经过一个地方又发出「ㄉㄨㄛ」的声音。他说，『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泠风』就是微微的风，『飘风』就是暴风，就是『飙风』的意思，他就说，前面不是有一个「ㄩˊ」跟「ㄩˇ」吗？「ㄩˊ」跟「ㄩˇ」就是一唱一和，一个声音在前面，后面就跟着产生很多声音，如果风很小，唱和的声音就很小；风很大，唱和声音就很大。就像交响乐一样。所以『厉风济则众窍为虚』，『厉风』就是很厉害的风，『济』就是停止。像日本货现在写『济』还是『停』的意思。但是一旦风停了，这些洞他们有自己的声音吗？没有。一旦风停了之后，那些原先呼噜噜、哗啦啦叫得很大声的洞，全部都变成空空的都没有声音了。他说：『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刀刀乎？』什么『调调，之刀刀乎』啊？就是因为已经风停了嘛！风一旦停了，那些像交响乐一样的声音都没有了，然后颜成子游最后就看到只剩下一点点风，然后又一片树叶这样慢慢、慢慢票下来。然后风要收工的时候，最后剩下一点「ㄆㄜ－ㄌㄚ－－ㄆㄜ－ ㄌㄚ－－」，就是最后一点余波荡漾。『调调』是大树的摆动，『刀刀』是小草的摆动。所以最后那个树就剩下大树还在那边晃一晃才听，小草还这样晃两下才停。
—— JT叔叔儿童庄子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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