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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总督治理保定府河

时间:2023-10-24 23: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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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总督治理保定府河

吴蔚

追溯保定两千余年的发展史,虽历代名称各异,城址多变,其古城方圆不足二十公里的范围,群山西峙,众水东潆,地理位置重要,自然环境优美,可谓得天独厚的宝地,而与之息息相关的则是一亩泉、府河水,就是她们成就了古城昔日的辉煌美景。

直隶由于海河水系五大河遍布全省,加上年际间降水量极不均匀,以保定所在的大清河流域为例,最大与最小降水量比值大多在五倍左右,所以,旱涝灾害十分频繁。清代皇帝非常关注直隶治河,乾隆帝称:“畿辅兴水利,乃地方第一要务。”从雍正朝开始,历任直隶总督都把治水看成与仕途攸关的大事,在统筹全省水利时,对流经省城保定的府河尤为重视,殚精尽力,开发治理,做出过重大贡献。数千年来,历史沧桑巨变,不少大的河流改道甚至湮没,而府河至今依然存在,大体上循着原河道川流不息,为城市繁荣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虽有多种因素,但坚持不懈的人工治理有着决定意义。

一、清初水患与治河、治淀

明崇祯末三年大旱之后,清初,畿辅连年大水,“九河泛滥”、“大水堤决”、安州“城外水深丈余”。康熙六年(1667),直隶巡抚甘文焜“发帑万金”,在安州“筑堤一百二十里”,府河“十余年来免水患”。到康熙三十五年(1696),新安“东西南北四堤俱冲毁”,皇帝御驾出巡,“驻跸郭里口”,令原河道总督王新命“查勘各处堤工”,务求“修筑完固”,不料新安“迭遭水患”。只好再“修筑新安堤工”。保定府成为直隶总督驻地后,雍正三年(1725)又遇水患,皇帝才派怡亲王允祥和大学士朱轼“查勘直隶水利”,探讨治本之策。他们认真分析了河、淀现状:“畿内六十余河之水,会于西淀(今白洋淀),经霸州之苑家口会同河,合子牙、永定二河之水(原按:此系当日情形,今永定、子牙皆不入淀),汇为东淀,盖诸水之所潴蓄也。数年以来,各淀大半淤塞,惟凭淀河数道通流,一经暴涨,不惟淀河旁溢为灾,凡上流诸水之入淀者,皆冲突奔腾,漭决无际,总缘东淀逼窄,不能容纳之故也。”“故治直隶之水,必自淀始。”具体实施办法是:“凡古淀之尚能存水者,均应疏浚深广,并多开引河,使淀淀相通;其已淤为田畴者,四面开渠,中穿沟洫,洫达于渠,渠达于河、于淀,而以现在淀内之河身疏瀹通畅,为众流之纲,经纬条贯,脉络交通,泄而不竭,蓄而不溢……周淀旧有堤岸,加修高厚,无堤之处,量度修筑。其赵北、苑家二口,为东西二淀咽喉”.采用加高堤防,升高加阔桥梁,疏深桥底,“每桥之下,顺水开河”,疏浚、新开河道等法,使“咽喉无梗,尾闾得舒,可无冲决之患矣”(见《畿辅水利四案》)。这一从泄水、蓄水出发的治淀方案,不仅对今天沟渠纵横,村落、苇地、园田星罗旗布的白洋淀特有风光的形成,而且对保证津保间数百年水运畅通,都是大有关系的。

乾隆三年(1738)出任直隶总督的孙嘉淦的《筹消水患疏》主张“欲疏积水,必先通其经流之大者:永定、子牙、南运、北运四河及东、西两淀是也。”东西二淀其实就是包括府河在内的大清河流域。他说:“顺天、保定、河间三郡之水.毕汇于西淀,又由玉带河以入东淀。京西全局之水,皆由此达津入海。而其传送之咽喉,宣泄之尾闾,犹有未畅。”提出开挖白沟河故道以入中亭河,免得白沟水涨,往往倒灌淤淀,使赵北口十桥改变“九桥之下,皆无河流,唯广惠一桥可通舟楫”的局面,让十桥“皆通水路”。这和雍正朝允祥、朱轼“治水自淀始”的指导思想是一致的。

二、直隶总督刘于义、高斌首倡的“引唐济府”

清朝府河因年久失修,上游诸泉淤塞,河道水位下降,难以行舟。随着康熙、雍正两朝对直隶河、淀的全面治理,特别是东西二淀按照疏蓄并重的方案开挖疏浚后,保持天津至保定间正常水运,白洋淀以下水量是没有问题的,可若保证船只从保定顺畅驶进白洋淀,水量就显得不足了。原来府河正源为一亩、鸡距等泉,水量并不十分充沛,汇入的候河、白草沟只是季节性河流,如遇少雨年份,就没有多少水流入府河了。据资料,府河多年平均径流量也就是一亿六干多万立方米、平均到每一天是难以维持通航的。为化水患为水利,用河道通水运,以促进商品交流和城市繁荣,解决府河水源补给就成了以后直隶总督苦心思考的问题。为此最早想出办法并付诸实施的便是雍正朝接替唐执玉署理总督的刘于义和乾隆初期治河督臣高斌了。

乾隆九年(1744),皇帝命已升任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的刘于义会同直隶总督高斌。再次查勘直隶水利。刘于义是熟悉直隶情况,宽以治民,遇事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高斌是长于治河,久任河督,为水利建设鞠躬尽瘁的专家:他们在统筹谋划直隶治水全局的同时,不辞年迈体衰,“亲行踏勘”,利用金泰和六年(]206)唐县令刘弁所开的广利旧渠和完县境内蒲、祁、曲逆等河,满城、清苑的白草沟,“地势自西向东,极为顺捷,河渠旧迹,相承而下,施工亦易”的条件,修建石闸,疏浚河渠,把唐河水引入府河。首先,在唐河渠口堤岸高处,“建大石闸一座,遇水涨盛,即下板键闭,俾全势由正河南下,不入新河,以免疏虞”。其次,在金线、白草沟二河河口,也“各建石闸一座。水少,则闭金线河闸,令水全归府城河下;水大,则闭白草河闸,令水由金线河归府河下游;平时,则酌量分减,以资金线河两岸民田灌溉之用”。这一方案趋利避害,兼顾各方,考虑得非常周到,既把唐河水引入府河,加大其水量,又事先做好预防,不让唐河洪水给府城造成危害。乾隆十一年(1746),高斌又决定从望都至方顺桥,沿驿道30里,北循白草沟至保定府60里开挖排水沟;府河建东安屯闸,安州至东安屯间建膳马庙闸,安州东北建寨头闸;方顺河建通惠闸,金线河建金线闸;白洋淀建新安西关闸,端村东南建端村东闸,端村西建端村西闸,新安东南大小淀头间建淀头闸。特别是从保定府新闸到安州膳马庙修闸六座,积水以利航运,使载重大船能够通过。他们从机构设置调整上很注意工程管理。第二年五月完工后,将束鹿县管河主簿“移驻唐县,专司广利首闸,并境内河道”;将宁晋县百尺口巡检“移驻满城之方顺桥,管辖方顺桥一带村庄,并将满、完两县境内河道、桥闸、涵洞等项,疏浚启闭等事责令兼管,定为兼河之职,于河员内拣选咨补。”(见《畿辅水利四案》)置专官,明专责,立章程,确保“引唐济府”工程正常运作,避免人为破坏,大大增加了府河水源补给,对省城保定的河运主干道府河进行了建设性的改造,在其上游满城县境内河道建石闸,开河渠,实施完成了“引唐济府”工程,把唐河水调到保定城下,增加府河水源补给。给古城带来水的希望。此后府河上白帆如织,往来穿梭,保定南关自天水桥东至刘守庙舟樯如林,货畅其流,商旅云集,市面更加繁荣。

乾隆十四年(1749)五月,由高斌规划的直隶水利工程告竣,皇帝奖励他和刘于义勤于政事,下部议叙。高斌在直隶的七、八年间为直隶治水花费了许多心血和气力。这些措施既治理了河流又开发了水利,使保定人民受惠二百余年,至今仍发挥着一定作用。他们的一些做法,对今天解决某些水利工程“重建轻管”,不能发挥应有作用的问题,也是值得借鉴的。

三、方观承浚泉开源、修治府河

方观承(1698—1768),字遐谷,号问亭,又号宜田,安徽桐城人。由幕府进入仕途,后任直隶按察使、布政使、浙江巡抚等职,虽非经科举,入仕为官不是正途,但为文从政,确有真才实学。乾隆十四年(1749)8月,方观承署理直隶总督,此后任直督近二十年,成为当时的名臣。方观承对民间疾苦非常了解,这为他在直隶总督任上做出卓着政绩打下了基础。他于治河、饬吏、兴办义仓、发展农业都很有建树,尤以治河更着。他一生长于治水,在任内兼理河道,除对直隶省内的永定河、子牙河、滹沱河等主要河流全心治理外,他还对保定府唐河、潴龙河进行过治理,在综合治理保定府河,奠定古城水系基础方面更是做出了巨大贡献。

为治理永定河,方观承在六工以下,避高趋低,改移下口,使水行地中,畅通无阻。对子牙、滹沱、漳河治理,多是亲行勘察,弄清实际情况,依据地形高低,坚固堤防,疏淤浚河,绝不墨守旧规。乾隆帝认为方观承宜于治河,“为其不穿凿而亦有条理也”,并嘉奖他“非他人执成法者所能及也”。方观承不辱使命,将大量精力花费在治理河工上,并初见成效。

方观承曾任直隶清河道,对保定附近河流泉水情况了如指掌,对府河春夏之交,水流较弱,影响航运的情况十分关心,便在乾隆十七年十一月(1752年12月),就省城保定及满城附近的河流泉水分布情况上奏清廷,提出从开源入手、增大水量的治理措施。

为了大规模修浚府河,直隶总督方观承亲赴满城县境府河上游,察看水源,探寻水道,发现泉源。经过调查研究,方观承指明满城县的奇村河发源于一亩泉,汇鸡距泉以入保定。他派人详细查勘,在一亩泉南八里满城东孙家堂找到被苇草湮闭的泉,加以浚治,因浚成此泉时恰为乾隆十七年,岁在壬申,故名申泉。为了纪念这件事情,方观承还亲自撰写了碑记,这篇碑文收在乾隆版《满城县志》中,全文如下:

《申泉碑记》

直隶总督方观承

满城属保定治郡之西,渝河之流自西来者,至邑而洑,洑而复出,播为泉,曰“一亩”,曰“鸡距”,合而东南流,为奇村河。又东入清苑境,为府河,即“志”所云“清苑河”也。河自西而东,入于淀,以达于淀。

自奇村至清苑,沿河之村疃百数,藉河之力以资灌溉者,农田万亩。而自府河东达津门,商贾望走郡下,方舟逆挽,莫不于是仰纵闭焉。

奇村之河既首受二泉水,顾泉之力微,则下流之输泻益薄,农作灌溉无所资。即自府河以东,日规堰潴,而舟楫往来益梗隘,不可遽达。故泉之衰、旺,其迹着于满,而利之所由兴,与弊之所伏,不尽系乎满也?往时余行部过其地,周历泉所,语僚属曰:“凡水之洑,脉注而支分,其复出,出必非一二足也。榛莽区,礓碛之土,宜有瘀遏而未显者,盍访诸?”

岁壬申(1752),吏有来告:“邑之东得泉焉,芜渫沮洳,弃于葭薍者旧矣。”所司具畚锸,召丁役澈之,涤之,源茁而深,流疏而清,奫沦演纡,视“一亩”所钟,大倍十计。而泉之左右,复有诸小泉,旧辟而今堙者,曰“五花”,曰“连宝”,曰“红花”,皆次第以修复,告,乃引之为河。河长一百七十丈,别酾为渠。渠受小泉水,率一、二百丈。凡河为经,凡渠为纬,咸注而入于奇村河。河之上旧有闸,曰“响水”。凡新泉及诸小泉来入者,至是毕会。于是益信“响”之专藉一亩、鸡距者,为得其半,遗其全也。河兼众水,其流盛大,数倍于昔。村疃之土,夙宜秔稻者,亦数倍于昔。而自郡以东,樯橹云集。

方春夏之交,百物接于衢,四民萃于市,歌舞欢忭,欲不尸功于兹泉不可得已。嗟乎!一事也,使有利于一方之人,道民务者,犹将举之,矧举之而所及者众、所施者远耶?事有修、有废,其修之,则人谋协也。余乌知后之修废何如耶?

工既竣,爰伐石以纪之。泉故无名,余名之曰“申”,且系之铭曰:

帝营九州,神畿是崇。列郡环之,保为巨雄。

满邑于西,兼望紧要。清流溉轮,四国是邵。

乃酾乃围,乃耨而耭。烝徒駪駪,厥用殚微。

我行其野,目不暂舍。爰谘爰谋,于邑之下。

爰有闲田,汨瀄昏涝。氿泉喷出,吏走相告。

乃度工功,既辟既除。去其不蠲,其行舒舒。

别浚五花,连宝底续。红花婉嬗,如媵从嫡。

众流氤氲,达于奇村。孰多前功,视此堮垠。

岁行在申,甲坚万物。原泉胚浑,敷土遂出。

十二辰次,申维兑乡。广渊重垲,泽我郡甿。

言揆厥时,辨正方位。名以铭斯,以莅成事。

乾隆十七年岁次壬申孟秋之月毂旦。

直隶总督方观承下令深挖和开凿一亩、鸡距、申泉、五花诸泉,疏浚候河、白草沟河及下游数十里河道。经过疏浚,泉水的支流纷纷涌出,着名者有夏家庄南的五花泉,申泉附近的联宝泉,龙泉寺西的红花泉等。以上数泉俱为苇草湮闭,而渠形可寻,一经浚治,合流并注,可增治稻田多顷,商贩船只亦可通行。方观承主持下将这些泉水一一加以浚治,又循原有渠形,加以导引为河,长一百七十丈,复酾为渠,以受小泉,合流并注,使一亩泉河水量大增。“并在灵雨寺等处分建石闸,使水有蓄泄,不致直泻无余”(《清史稿·卷三百二十四·列传一百十一·方观承》),既能增治稻田多顷,便利了农田灌溉,又可使商贩船只往来通行,使春夏之交保定城无枯水之虞,因此而受到民众称道和朝廷嘉奖。他还疏浚了易州安国河,开渠灌田,成效显着。这只是方观承在直隶兴农治河的作为之一,但保定人民口碑相传,世代不忘,以至由方观承所命名的申泉传留至今。

方观承任直隶总督近,他在任内注意发展保定府乃至直隶水利及农业生产,着成《直隶河渠书》一部103卷;由于方观承勤于治理,防患未然,直隶全省境内永定、大清、子牙、滹沱、漳河等主要河流此间近二十年基本上没有发生大水患。保定古城境内一亩泉也因方观承的成功修治,出现了“玫瑰芙蕖,香闻十里,飞鸟游鱼,各自鸣跃”的动人景致,博得“小江南”的美名。府河也由于得到更多的水源补给,水运得以保持常年通航,使保定省城市面更为欣欣向荣。因他政绩突出,被列入乾隆朝五督臣之一,入祀贤良祠,乾隆帝在他去世后用御制诗给予了极高评价,在历史上、在人民群众中方观承则赢得了“一代名臣”的美誉。

四、嘉、道年间河道治理的松弛

自从乾隆朝,直隶总督方观承疏泉建闸,“由是府河来源常年畅旺,天津及南北运河米盐百货樯集省城,商民利赖,百有余年”。

道光五年(1825)那彦成再次授为直隶总督,(嘉庆十八年,18,他曾被授予直隶总督)一直到道光十一年(1831)。他在任内曾就直隶水利上奏请估挑漳河故道,筹议商捐并借廉捐。他还在《清重修一亩泉龙神庙碑记》中记述重修一亩泉龙神庙因由。文中说,一亩泉地隶满邑,出于滏水(滏水即滏阳河,古为入漳支水,漳水南徙.始汇三十余泉之水成一巨流。源出河北磁县西彭城镇滏山南),碑文如下:

《重修一亩泉龙神庙碑记》

直隶总督那彦成

龙之为灵,昭昭也。其神善变化,能致云雨,上至九天、下至九渊,滂沛不崇朝而遍天下。易曰,云从龙。又曰,云行雨施。记曰有功德于民则祀之。此龙神庙之所由建也。予视事畿辅以来,凡有裨于民生者,次弟举行。今年春雨少衍期,率属步祷并祷于一亩泉之龙神庙,雨立至。炎夏,弥月不雨,祷如初,又大雨,四野沽足,田禾畅遂,农民欢呼。一亩泉地隶满邑,滏水出焉,旧建龙神庙,渐就圮,因捐敛葺之,并拓其前楹。工竣,以灵异昭着,入奏天子曰俞,朕将亲书额以答神贶。末几,奉到御书“泽敷畿甸”四字额,敬悬诸庙。夫畿甸为超化地,被泽者近而易,由畿甸而千里,而万里而天下,凡山陬海澨之地,莫不注秽澍濡,被润泽雨,而大丰美。所谓谷气垂条,必降弥天之润,而元气之鼓荡,闿泽之旁流,有阴翊而默相者,神为之也,岁时庙祀也固宜。方今圣人之上,百灵致顺,庶物昭苏,雨旸时若。然而望泽者民也,降泽者神也,至于信而有征,而可以致泽者理也。为民父母果能时求民瘼,国而忘家,遇水溢旱于祈祷,罔不应,左氏传云,民和年丰,而神降之福殆不诬与?凡我同官,尚其肫然切痛瘝之余,悚然惕感应之神,则口祗来格,降福孔皆。上以释九重宵旰之劳,下以致万姓丰穰之瑞。从此频书大有,永庆升平,岂不懿哉!予信其理如此,敬为畿辅之有位者告。若云神道设教,偶因甘霖普被,借以藻饰太平,则非予之志也,是为记。

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直隶等处兼管河道粮饷紫荆、密云等关隘管巡抚那彦成书。

道光七年秋八月谷旦。

那彦成在总督任内,主要镇压了以天理教为主的直隶农民起义,而并没有把精力用在水利建设当中,所以在治水上成绩很少。到了道光年间,“旧闸渐废。满城一带居民,填河筑坝,堵水灌田,以致淤泥壅塞,泉眼枯闭。上游泉源不旺,下游水浅。商艘重载,往往于船尾筑坝,河身益高,阻滞亦甚”。道光二十二年(1842)后,直隶总督讷尔经额也对府河进行过小规模的疏浚,但效果不明显。保定府河治水和整个清代水利一起,走入了停滞期。清代中晚期河道具体情势如何,尚待深入考证。

五、李鸿章浚河建闸

同治九年(1870)九月,李鸿章接任直隶总督后,正赶上三年大水,使他力竭心疲,在全省治水紧要时刻,李鸿章首先对直隶首府保定境内的府河加以系统治理。自从乾隆朝直隶总督方观承在府河疏泉建闸,由是府河来源常年畅旺,天津及南北运河米盐百货得以樯集当时的省城保定,将近百余年。但到道光年间,旧闸渐废。保定满城一带居民,更填河筑坝,堵水灌田,以致河道淤泥壅塞,泉眼枯闭。上游泉源不旺,下游水浅,商船重载,往往于船尾筑坝,河身愈高,阻滞愈甚。考虑到府河是保定通往天津的要道,李鸿章命清河道陈鼐周历勘查,自府河上游一亩泉,下至清河口一百九十余里,悉心筹议,争取浚泉以寻府河之源,添闸以节府河之流。于是决议掘泉做为上游的主要工作,并适当建闸;建闸做为下游的主要工作,并适当浚河。所需经费先从运库垫银一万两,派候补直隶州知州朱靖甸、候补同知沈燮同、都司王得魁等文武官员雇夫购料,于同治十年(1871)二月开始大规模治理。上游修了奇村、响闸、蛮子营三座水闸,并佐以涵洞四所;下游修了莲花闸、新桥、善马(亦作扇马庙,即膳马庙)、清河村四座水闸。历时半年多,疏浚一亩泉至清河口河道190余里,水深七、八尺不等,商船足以通行。用银近26970余两。经验收,各闸高宽完全符合要求,底盘排钉木桩,加以石灰合土筑实;闸底用石铺平;闸座灌浆勾缝,铁锭勾紧,石后用三合砖土层层硪夯坚实;闸板整齐坚厚。自此,省城保定西关从灵雨寺起,至清河口止,实际测量水深七八尺、丈余不等,商船足以畅行,新建各闸召募闸夫专司启闭,同时议定可行的新旧十二闸章程,由保定府水利同知等严饬闸夫按时启闭,不得藉故需索费用。但因大清河挟永定河浊流由三汊口倒灌而入,加上大清河河床本来高于府河五六尺至丈余不等,所以挑挖府河,仍须兼顾治理大清河,李鸿章认为这才是治本之计。他派清河道陈鼐饬保定所辖任丘、安新、雄县县丞添造垡船,增募衩夫,用铁皮滚龙随时疏浚所管河道,若大清河溃决,即将清河口上下抢挖一次;并于三汊河口添建水闸一座,抬水行船,以保障津保航运。有鉴于直隶境内永定河的水患,李鸿章进一步提出,如永定河决口,则大规模的清淤工程亦必波及府河,必须筹集巨款挑挖,才能完成这项综合工程。所以应根据实际情况,建立切实可行的岁修制度。

同治十一年(1872)李鸿章上疏朝廷的《修治府河工程摺》记载,这次修治府河的工程,采取了浚深加宽的办法,挖土达21万余方。1872年秋八月,府河浚工后,李鸿章还亲自撰书《修治府河碑记》,碑文记述了府河的源头、水系、水域的自然成因和历史变迁,对当时修治府河的工程经过做了详实记载,碑文还记载了竣工盛况和管理规章。由直督李鸿章手书的石碑残碑位于保定市西郊一亩泉村西,碑文三分见方楷书,共663字,文革中该碑被毁,有拓本行世。碑文如下:

李鸿章《重修府河碑记》

府河以保定郡治得名,本徐水合沈水而成。沈水者,鸡距也。宋时沿边塘泺蓄水为沈苑泊,纵广数十里,自徐水流涸而巨浸已狭。鸡距泉塞,而河流益衰,然志乘言,渝水至满而伏,伏而复出,播为诸泉。《水经注》所谓泉头水者,脉注而支分,自奇村至于郡城,农田资灌溉焉。自郡城东入于滱,以达于淀。商贾资利济焉。昔方恪敏公之为治也,得泉于一亩之南,命之曰申,爰浚诸泉,自一亩外曰五花、曰连宝、曰红花、酾之以渠而注诸河,递建石闸,以时蓄泄,民享其利者,百有余年。夫泉久而闭,河久则淤,溉田者筑坝河中,则泉穴益闭,行舟者筑坝舟尾,则河身益淤。故论治府河者,即不能复徐河之故读。当先防土坝之日增,而非浚泉以裕水之源,非建闸以节水之流,则利不能兴,而害亦终莫能去。予奉命来督,是邦下司所议,时溧阳陈君鼐方官清河道议,以为上游主掘泉,佐之以建闸;下游主建闸,佐之以浚河;遣直隶州朱靖旬、同知沈燮同、都司王得魁、知县贾孝彰、王邦杰、牛昶照、县丞孔庆笃、郭东槐等,同行相度,率徒役具畚锸,自一亩泉东至清河口,凡百九十里有奇。先凿诸泉,鞠者涤之,壅者决之,泉脉即通,乃治河身,浅者挑之,高者平之,河流即畅,乃增建闸,上游闸三:曰奇村、曰响闸、曰蛮子营,佐以涵洞四所。下游闸四:曰莲花桥、曰新桥、曰善马庙、曰清河村。兴工于同治十年二月十九日,落成在八月二十九日,凡用银二万六千九百七十两有奇。乃立章程,设闸夫,启闭有时,私坝有禁。于是村町有溉,米直商艘,往来无滞,邦人大喜。予惟恪敏之记申泉曰,事有修有废,其修之则人谋协也。当恪敏之治斯水也,岁在壬申,岁次再更。予适承其意,揆诸申维,兑乡广渊重澄之词,若合符节,其事果前定,抑人谋之。攸同欤,予方欲假手群贤,以资治畿辅诸水也,岂独府河也哉,因书以为讫。

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合肥李鸿章谨撰。

同治十一年岁次壬申秋八月彀立

应该指出,李鸿章这次较为彻底的整治府河,效果比较显着,直到20世纪60年代初,天津至保定百吨左右的木船仍可畅通无阻。李鸿章就任直隶总督之初,把辖区境内的河道治理作为中心政务来看待,在保定及其它灾区审察灾情,蠲免赋税,请求赈济,修治河道,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水患对百姓的损害。因直督李鸿章治理保定府河至白洋淀河道,造福百姓,高阳、安州、任邱、雄县四县士绅于同治十三年(1874)十一月送给他一通功德碑,此碑至今仍树立于保定直隶总督署博物馆院内。碑文如下:

李鸿章功德碑

伯揆李秉节畿辅,诚求民隐,百废俱兴,尤以治河为要务。维时我任雄高安四境水患频年,流离颠沛。公为议蠲清赈,民困以苏,更营四境之河道堤防,一一施以疏筑,檄观察叶公综其事,阅三载,而功告成。巡环数百里,顺轨安澜,明效立收,造福曷极!谨志贞珉,聊伸爱戴。

宫太保伯中堂李功德碑

高阳、安州、任邱、雄县士庶恭立

大清同治十三年十一月谷旦

这虽是歌功颂德之举,却也表明了直隶总督李鸿章在辖区水利建设方面有一定成效。我们可以看出,自同治十三年(1874)至光绪十七年(1891)此后近十余年中,保定辖区内重大水患呈明显减少的趋势。

清代,尤其是晚清保定市及辖县的防洪工程,是劳动人民战胜洪水的主要设施,在历任直隶总督的倡导下,有组织有计划地大规模地进行了防洪工程建设,整治河道,加固堤防,开辟分洪道,制定应付超标准洪水的具体措施,虽然限于当时的社会生产力,防灾抗灾能力有限,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广大地区群众的生活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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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吴蔚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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