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无讼APP
引言
10月28日，笔者在无讼阅读APP分享《参照裁判文书制作规范，完善民事起诉状写作的二十个细节》一文。在该文中，笔者根据裁判文书制作规范，对“民事起诉状”容易出现的不规范表述进行列举，并提出完善修改建议。
众所周知，民事起诉状仅是民事诉讼文书的一种类型之一，“民事答辩状”、“民事反诉状”和“民事上诉状”也是民事诉讼中的常用文书类型。那么，“民事答辩状”、“民事反诉状”和“民事上诉状”写作过程中，又容易出现哪些不规范的表述呢？笔者根据裁判文书制作规范，继续对前述文书容易出现的不规范表述进行列举，同时提出完善修改的建议。
阅读提示：限于文章篇幅，本文主要对“民事答辩状”、“民事反诉状”和“民事上诉状”自身所承载的特定功能、主要用途等角度，对其中容易出现的不规范表述进行列举说明；而对前述三种文书的写作与“民事起诉状”写作过程中容易出现的具有共同或相似的不规范表述（如当事人身份信息表述顺序、民族信息写法、住所信息写法等）不再一一赘述，读者朋友若希望了解，可以在无讼阅读APP检索《参照裁判文书制作规范，完善民事起诉状写作的二十个细节》一文进行阅读。
一、民事答辩状中常见的不规范表述示例与完善建议
（一）标题写为“答辩状”、“答辩书”、“答辩意见书”或“答辩意见”等
规范表述：民事答辩状的标题，应写为：民事答辩状。
说明：第一，法律文书应当尽量降低读者的阅读成本，标题写为“民事答辩状”，读者仅阅读标题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份民事答辩状，而“答辩状”的表述，读者需要继续往下阅读才能看出这份文书的类型，增加读者的阅读成本。第二，“答辩书”、“答辩意见书”通常是在仲裁案件中使用的名称表述，如《厦门仲裁委员会仲裁规则》（版本，中文）第十条规定：“被申请人应当在收到仲裁通知书之日起十五日(被申请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域内没有住所的为三十日)内向本会提交答辩书……”。第三，参照人民法院作出的裁判文书，如果是民事案件，人民法院作出的判决或裁定中会写为“民事判决书”或“民事裁定书”，均有“民事”二字，表明这是一份民事判决或民事裁定，故民事答辩状也建议参照这一规范来写。第四，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答辩状”样式，标题也写为：民事答辩状。
（二）在民事答辩状中列明原告或其他诉讼当事人的基本信息
不规范表述示例：
答辩人：×××，……
被答辩人：×××，……
规范表述：答辩人：×××，……
说明：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答辩状”样式中，仅列明答辩人的基本信息，未列明原告（被答辩人）或其他诉讼当事人的基本信息，这与“民事起诉状”的样式中同时列明原告和被告的基本信息存在一定差别，建议参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答辩状”样式进行书写。
（三）民事答辩状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后，未写明案件受理法院、案号、案由等信息，而直接写答辩意见
不规范表述示例：……
（以上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写明答辩意见）
规范表述：……
（以上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对××××人民法院（××××）……民初……号……（写明当事人和案由）一案的起诉，答辩如下：
……（写明答辩意见）
说明：第一，在民事答辩状中写明“对××××人民法院（××××）……民初……号……（写明当事人和案由）一案的起诉”，能够直观向裁判者呈现被答辩人、案件受理法院、案号、案由等关键信息，也能够向裁判者直观说明是针对哪一个案件进行的答辩；第三，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答辩状”样式，在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后，应继续写明案件受理法院、案号、案由等关键信息，之后再往下写答辩意见。
（四）虽然在民事答辩状中写明案件受理法院、案号、案由等信息，但出现相关信息遗漏或者信息表述顺序随意等不规范表述的情况
不规范表述示例1：……
（以上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原告×××诉被告×××一案，答辩人×××答辩如下：
……（写明答辩意见）
不规范表述示例2：……
（以上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对××××人民法院（××××）……民初……号一案的起诉，答辩人×××的答辩意见如下：
……（写明答辩意见）
规范表述：……
（以上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对××××人民法院（××××）……民初……号……（写明当事人和案由）一案的起诉，答辩如下：
……（写明答辩意见）
说明：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答辩状”样式，案件受理法院、案号、案由等信息应当在写明答辩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后另起一行写明，且应当按照案件受理法院名称、案号、当事人、案由的顺序书写，规范的表述样式为：“对××××人民法院（××××）……民初……号……（写明当事人和案由）一案的起诉，答辩如下：”。因上述《民事诉讼文书样式》由最高人民法院印发，该“民事答辩状”样式也会被越来越多的律师同行参考，长此以往，裁判者也会更多有机会阅读到按照《民事诉讼文书样式》载明的文书样式书面的民事答辩状，故建议在书写民事起诉状过程中参照该“民事答辩状”样式进行完善，以兼容裁判者的阅读习惯。
（五）民事答辩状中没有对答辩要点进行编号或者编号存在不规范的情况
不规范表述示例1：……的起诉，答辩如下：
……（第一个答辩要点）
……（正文）
……（第二个答辩要点）
……（正文）
不规范表述示例2：……的起诉，答辩如下：
（一）……（第一个答辩要点）
……（正文）
（二）……（第二个答辩要点）
……（正文）
不规范表述示例3：……的起诉，答辩如下：
1.……（第一个答辩要点）
……（正文）
2.……（第二个答辩要点）
……（正文）
规范表述：……的起诉，答辩如下：
一、……（第一个答辩要点）
……（正文）
二、……（第二个答辩要点）
……（正文）
说明：第一，根据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的《党政机关公文格式》国家标准（GB/T 9704-），文中结构层次序数依次用“一、”“（一）”“1.”“（1）”标注。第二，内容较多、比较复杂的裁判文书，存在多个要点需要分别阐述时，法院通常也是采用“一、”“（一）”“1.”“（1）”的形式分别对一级标题/要点、二级标题/要点、三级标题/要点、四级标题/要点进行编号。
二、民事反诉状中常见的不规范表述示例与完善建议
（一）标题写为“反诉状”、“反诉书”或“诉状”等
规范表述：民事反诉状的标题，应写为：民事反诉状。
说明：第一，法律文书应当尽量降低读者的阅读成本，标题写为“民事反诉状”，读者仅阅读标题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份民事反诉状，而“反诉状”的表述，读者需要继续往下阅读才能看出这份文书的类型，增加读者的阅读成本。第二，参照人民法院作出的裁判文书，如果是民事案件，人民法院作出的判决或裁定中会写为“民事判决书”或“民事裁定书”，均有“民事”二字，表明这是一份民事判决或民事裁定，故民事反诉状也建议参照这一规范来写。第三，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反诉状”样式，标题也写为：民事反诉状。
（二）将“反诉原告”写为“反诉人”，将“反诉被告”写为“被反诉人”
不规范表述示例1：反诉人（本诉被告）：×××，……
规范表述：反诉原告（本诉被告）：×××，……
不规范表述示例2：被反诉人（本诉原告）：×××，……
规范表述：反诉被告（本诉原告）：×××，……
说明：第一，民事反诉状写作过程中，一些律师同行参照民事答辩状中的相关表述习惯，容易将“反诉原告”表述为“反诉人”第二，在法院作出的民事判决书中，通常是采用“反诉原告”、“反诉被告”的表述。第二，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反诉状”样式中，也采用“反诉原告”、“反诉被告”的表述。
（三）在反诉原告后漏写“（反诉被告）”，或者在反诉被告后遗漏“（本诉原告）”
不规范表述1：反诉原告：×××，……
规范表述：反诉原告（本诉被告）：×××，……
不规范表述示例2：反诉被告：×××，……
规范表述：反诉被告（本诉原告）：×××，……
说明：第一，若当事人在民事案件中提起反诉，则民事判决书中当事人信息部分通常表述为：原告（反诉被告）、被告（反诉原告）。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反诉状”样式，应当采用“反诉原告（本诉被告）”、“反诉被告（本诉原告）”的表达形式。
（四）将“反诉请求”写为“诉讼请求”
规范表述：反诉原告在民事反诉状中提出的请求，其标题应写为：反诉请求。
说明：第一，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判决书”样式说明部分载明：被告提出反诉的，写明：“×××向本院提出反诉请求：１……；２……。”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反诉状”样式，应当采用“反诉请求”进行表述，以同民事起诉状中的“诉讼请求”相区分。
（五）民事反诉状的当事人落款写为“具状人”、“起诉人”或“反诉原告”
规范表述：民事反诉状落款部分的规范表述是：反诉人。
说明：第一，“具状人”和“起诉人”是民事起诉状落款时采用的表述。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反诉状”样式，落款部分应当采用“反诉人”的表述，不宜采用“反诉原告”、“起诉人”或“具状人”的表述形式。
三、民事上诉状中常见的不规范表述示例与完善建议
（一）标题写为“上诉状”、“诉状”或“上诉书”等
规范表述：民事上诉状的标题，应写为：民事上诉状。
说明：第一，法律文书应当尽量降低读者的阅读成本，标题写为“民事上诉状”，读者仅阅读标题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份民事上诉状，而“上诉状”的表述，读者需要继续往下阅读才能看出这份文书的类型，增加读者的阅读成本。第二，参照人民法院作出的裁判文书，如果是民事案件，人民法院作出的判决或裁定中会写为“民事判决书”或“民事裁定书”，均有“民事”二字，表明这是一份民事判决或民事裁定，故民事上诉状也建议参照这一规范来写。第三，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上诉状”样式，标题也写为：民事上诉状。
（二）在上诉人后漏写“（原审诉讼地位）”的内容，或者在被上诉人后遗漏“（原审诉讼地位）”的内容
不规范表述1：上诉人：×××，……
规范表述：上诉人（原审被告）：×××，……
不规范表述示例2：被上诉人：×××，……
规范表述：被上诉人（原审原告）：×××，……
说明：第一，人民法院作出的二审民事判决书中，当事人信息部分的表述规范是：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被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上诉人”样式，应当采用“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被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的表述形式。
（三）将“原审原告/被告/第三人”写为“原告/被告/第三人”
不规范示例：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
被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
原告/被告/第三人：×××，……
规范表述：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
被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
原审原告/被告/第三人：×××，……
说明：第一，人民法院作出的二审民事判决书中，对于未提起上诉且也未被列为被上诉人的当事人，要按照原审诉讼地位列明，表述规范是：原审原告/被告/第三人：×××，……。被上诉人（原审诉讼地位）：×××，……。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上诉状”样式，应当采用“原审原告/被告/第三人”的表述。
（四）民事上诉状中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后，未写明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等关键信息，而直接开始写上诉请求
不规范表述示例：……
（以上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上诉请求
……
规范表述：……
（以上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因与×××……（写明案由）一案，不服××××人民法院××××年××月××日作出的（××××）……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
上诉请求
……
说明：第一，在民事上诉状中写明“×××因与×××……（写明案由）一案，不服××××人民法院××××年××月××日作出的（××××）……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能够直观向读者呈现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等关键信息，也能够向二审法院裁判者直观说明是针对哪一个案件进行的上诉；第二，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上诉状”样式，在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后，应继续写明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等信息，之后再往下写上诉请求。
（五）虽然在民事上诉状中写明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等信息，但出现相关信息遗漏或者信息表述顺序随意等不规范表述的情况
不规范表述示例1：……
（以上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因与×××……（写明案由）一案，不服××××人民法院（××××）……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
上诉请求
……
不规范表述示例2：……
（以上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因不服××××人民法院（××××）……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
上诉请求
……
规范表述：……
（以上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
×××因与×××……（写明案由）一案，不服××××人民法院××××年××月××日作出的（××××）……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
上诉请求
……
说明：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印发的《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中列明的“民事上诉状”样式，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等信息应当在写明上诉人和其他诉讼参加人的姓名或者名称等基本信息，另起一行写明，且应当按照原审案件名称、案由、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法院、原审判决/裁定作出的日期、案号的顺序书写，规范的表述样式为：“×××因与×××……（写明案由）一案，不服××××人民法院××××年××月××日作出的（××××）……号民事判决/裁定，现提起上诉”。
附：
参考资料：
1、沈德咏主编、最高人民法院修改后民事诉讼法贯彻实施工作领导小组编：《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下册），人民法院出版社版。
2、沈德咏主编、最高人民法院修改后民事诉讼法贯彻实施工作领导小组编：《民事诉讼文书样式》（下册），人民法院出版社版。
编辑/dai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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