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听诺奖获得者保罗罗默的些许思考

9月4日，诺奖获得者保罗罗默受邀参加在蓉召开的“企业内生增长高峰论坛”，当天罗默教授发表了主题演讲。小脸彬有幸参加此次论坛，听了罗默教授一番话后，结合所学有了些许思考。

一、罗默教授的思想

小脸彬早先得知罗默教授将要莅临蓉城，先拜读了教授在JPE上发表的《Increasing Returns and Long-run Growth》和《Endogenous Technological Change》。教授是“内生增长”理论的开创人，那么何谓内生增长，小脸彬对它的解释就是经济系统自发的升级变革而非外力推动实现的可持续增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以前的学者假设规模报酬递减，而教授提出了一个不同假设：规模报酬递增。正因为这个递增假设，所以教授要寻找是什么要素可以产生规模报酬递增，经过研究，教授发现这个要素就是知识（教授讲的knowledge包括技术、人力资本等），因为知识具有正外部性。教授认为知识通过积累（简单的分为两期来看，就是今天我放弃一部分消费作为知识再投入，下一期我将拥有更多的消费），可以内生形成持续的增长机制。但问题就在于知识的正外部性，使得知识生产部门的私有收益远小于该部门带来的社会收益，因此，要激励生产部门研发活动的开展，就需要尽可能将研发的外部效应内部化，以尽可能缩小该部门收益与社会收益之间的差异。此时，政府对他们的专利权保护、生产者补贴等政策机制的设计和法律法规的建设就显得尤其重要。

围绕着这个点，要实现内生增长，小脸彬认为教授是围绕着三方面来体现他的思想：第一，保证有持续的知识（可以通过技术提升、人力资本积累等方式实现）；第二，要将知识转换成产出（可以通过技术设备生产、专业分工机制等安排）；第三，要最大化知识的产出结果（可以制定补贴政策、税收政策等制度建设）。

二、教授在内生增长论坛上的主题发言

教授讲了四个方面的内容，分别是探索与可能、协同与融合、社会与企业、模式及创新。探索与可能，主要讲怎样让我们的组织、机构探索新的可能性。协同与融合，主要讲探索过程中如何成功地与他人合作。社会与企业，主要讲社会、企业的不同之处及如何让社会和企业共同发展。模式与创新，主要讲如何培养想象力，探索可能性，正视失败。小脸彬对此重新进行了个归类，将其总结为以下三个Parts：

（一）探索。小脸彬认为该部分体现的就是第一点保证有持续的知识。之所以这样说，因为教授提及探索的方法为在大的框架中去发现，不能太细，而且要过滤掉该舍弃的部分，也就是去芜存菁，通过这样的不断探索，才会有新的知识，并在规划过滤中实现最大价值。

（二）协作。小脸彬认为该部分体现的则是第二点将知识转换成产出。要想将知识真正的成功转为产出，专业化的人才虽是必不可少的，但同时还需要人与人之间的配合、企业与企业之间的配合、信任等，这样在深度、广度上都具备，才能够保质保效的实现。

（三）制度。教授一直强调的政府出台土地征税制度、修建基础设施、企业人才激励制度等都是第三点，在这样的制度安排下，便可以在社会价值和企业利润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如建设机场是一个很有社会价值的行为，但投入量大、回收期长，企业要实现利润短期内难实现，资金周转也将存在困难，这个时候政府若对机场进行规划，将附近的地产开发建一个航站楼，建成后在周边修建商场，并进行相应的税收制度安排引进商铺，这便是在社会价值和企业利润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同时这样是一种商业模式与创新。为了达到社会最优结果，教授还强调，从知识出发，社会和企业还要根据人力资本的需求、满足他们想学、想实现的目标，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创造性，从而有助于内生的提升价值。

三、些许思考

上个月，美国30年期国债收益率降到了2%以下，全球约三分之一的主权债务存量的收益率为负，丹麦第三大银行宣布提供利率为-0.5%的期房贷。在全球部分主要经济体都面临着短期利率低水平或负水平的大环境背景下，未来经济增长的动力又要来自哪儿？这涉及货币政策，也涉及财政政策，更是实体经济的内生增长问题。

维持经济增长，一是采用宽松的货币政策，这可能带来的结果是加大贫富分化、资产价格上涨等问题；二是采用扩张的财政政策，这可能带来债务问题、通货膨胀等问题。下一步，中国在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的基础上，会加大力度做好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定工作。那么出路在哪儿？小脸彬认为适度松货币+宽财政是目前可能继续大概率使用的手段。9月6日，央行发布公告称，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降低社会融资实际成本，决定于9月16日全面下调金融机构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而为了进一步刺激总需求，增强经济内生动力，政府在未来大概率会将重心放在更加扩张的财政政策上。一方面，财政赤字直接对应私人部门的盈余，财政扩张有利于改善企业和家庭部门的资产负债表，增加私人部门的净资产从而降低金融风险；另一方面，刺激私人部门增大总需求，带动就业、投资等增加，同时通过定向使用，有助于调节收入分配，缩小贫富差距。

我们知道政府的债务都是有边界的，那继续扩大的财政赤字不会在本来就较高水平的政府债务水平基础上继续叠加吗？其实，政府是先支出再有收入，要防范政府债务风险，小脸彬认为以下两点必不可少：

（一）稳投资。当债务的增值速度显着低于名义GDP的增长速度时，任何政府债务的规模便可持续，因为债务/GDP的比例是收敛的。不过，要注意区别的是，以前讲的增大投资是大水漫灌式的投资，如今的稳投资是按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要求，向战略性新兴产业等行业进行资本布局的结构优化。

（二）增强实体企业的内生增长动力。实体企业效益的提升，不仅能通过上缴税费增大财政收入，同时可以内生拉动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因此实体企业的发展是根本。前面罗默教授提及要促进社会和企业共同发展，所以在对实体企业发展上我们必须坚持“两个不动摇”（ 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其中，国有企业的最关键因素并非是在人才，而是机制问题，即如何促进国有企业转换机制，按照市场化改革的方向，全面建立起与市场化改革和企业发展相适应的制度。

作者：小脸彬（本文仅作为个人学术观点探讨，不代表任何单位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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