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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记忆》: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上)

时间:2023-09-09 09:5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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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记忆》: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上)

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上)

文|周功绪

本文由三峡广电公众号首发

作者简介

周功绪

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人,长期从事行政管理工作,业余时间,热爱学习,热爱写作。先后有《快乐的老家》《深藏的母爱》《记忆中的土钵饭》《老乡的拜托》《刻在坛子岭上的记忆》和《感恩家乡的母亲河》等文发表。

“民间有高手,高手在民间”。这既是千百年来人们对民间艺人的真实写照,更是我对民间艺人的真实评价和由衷的敬佩。

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周家老屋就有这样一支十分活跃,十分抢手的民间艺人,他们既为家乡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又为家乡人民生产生活的改善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这些民间艺人,就是周家老屋的九佬十八匠。

这些由榨匠、打墙佬、木匠、裁缝和杀猪佬等组成的九佬十八匠,既是那个时代的民间艺人,更是那个时代的一个象征。这些九佬十八匠,既是中国农村的一个缩影,更是中国农村民间文化的一个标志。

计划经济年代,九佬十八匠,很受人尊重和羡慕。因为有了手艺,就有了稳定的、理想的谋生门路;因为有了手艺,就不愁建不了好的家园;因为有了手艺,就不愁找不到好的对象。

那个年代的九佬十八匠,既比现在的个体户老板吃香些,也比现在的明星还俏些,可以说比追星还要狂热。

榨 匠

张昌全,是我的姑爹,家住夷陵区太平溪镇的端坊溪三队。是我们那一方有名的榨匠大师。

榨匠,就是把油菜籽、桐籽、木梓、茶籽等含油植物种子里的油,用一定的工具和操作程序榨出来的手艺人。他们从事的职业叫打榨,打榨的地方叫榨坊,这种榨被称做木榨,因为他们所用的工具都是木质器具。

木榨榨油从筛籽、车籽、炒籽、磨粉、蒸粉、踩饼、上榨、插楔、撞榨到接油有十多道工序,全部靠手工完成。

打榨属于技术活,因而打榨佬被称之为榨匠。打榨的第一道工序自然是炒籽。炒籽放在大沙锅里炒。大沙锅用粘泥垒成圆瓮形状。瓮子高出锅沿五六寸左右。锅上吊有一个木制的抄子,炒籽的人利用杠杆原理把锅里的生菜籽炒熟。炒熟的菜籽再上石碾碾碎。石碾为圆形凤凰石碾盘,直径约1米5左右,重达数千斤。石碾糟镶在地上,圆周为数丈。牛或马便拉着石碾盘围着石碾糟转动,把菜籽碾碎。碾碎的菜籽再次放锅里炒热,然后放铁箍里用赤脚踩成圆饼。踩好的圆饼依次放进木榨里,称之为上榨。木榨又叫榨合,高约数丈。踩好的圆饼就放在木榨的中间,放好后再用木楔撞紧。在距木榨二三米的地方吊着一棵又粗又大的撞杆,长约三四米,头粗尾细,宛如一个巨鲸吊在那里。打榨就是抡着那根巨大的撞杆撞击木楔,油便顺着木榨流了下来。

最吸引人、最具审美力的莫过于抡撞杆打榨。

打榨一般为二人同时运作。其中掌执撞杆中心部分的,称之为打。另一人掌执柱子,帮助带动的,称之为带。打榨最重要的技巧,就是两人必须融为一体,无论是脚步、身体,还是号子都必须一致。打榨之前,两人先将撞杆往前游动两下,这两下不撞击撞杆,为最后猛烈的一击做准备。第三下两人同时喊一声简单而有力的号子:“嗨!”然后后退,并且打者立刻转身,将撞杆举过头顶,再转身向前,两人再次同时喊一声高哼有力的号子“依哟嗨”,猛力向木楔撞去。这一整套运作叫“鹞子翻身”。这是一套难度最大的动作,从脚步来看,有垫、转、跨、跳,而身体则有伸、倾、仰、俯,其眼必须是炯炯有神,全神贯注。所以我时常在想,打榨是不是舞蹈家发明的呢?你看那悠悠转动的碾盘,上下翻飞的抄子,前后游动的撞杆,轻盈变化的脚步,婀娜多姿的身体,哪一样不洋溢着舞蹈的气氛呢?还有那石碾转动的吱格声、高哼的号子声和撞击的铿锵声,简直“不是音乐,胜似音乐”。

张姑爹,不仅为人勤劳善良,而且在榨菜油和榨桐油等方面,力压群芳。

端坊溪榨坊,离张姑爹家大约三公里左右,在榨坊旁不远的溪沟里,有一个很大、很怪的正方型的石头,用石头在它上面用不同力气敲打,就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因此有的称它为“怪石”,有的称它为“会说话的石头”,更有人称它为“会唱歌的石头”。

不知是张姑爹爱学、爰钻研的缘故,还是会唱歌的石头的“照应”,张姑爹榨的菜油,除了香外,还是香!即使在五公里以外,也能闻到那清香的美味。

姑妈因病去逝的很早,在我的记忆里十分模糊了,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我的确记不清了,这是我生活中的最大遗憾之一。

张姑爹面对两个儿子、一个姑娘的扶养和繁重的家务,一刻也没影响他心爱的榨油行业,久而久之,他不仅把三个子女培养的又红又专,而且把榨油事业经营得红红火火。

记得小时侯,我们几弟兄到姑爹家去玩,张光美表姐用姑爹榨的菜油炕的土豆和煎的野鱼,不知怎么这么好吃,那绚亮的颜色和清香的味道,至今还在脑海里荡漾。

张姑爹的榨坊和端坊溪“会唱歌的石头”,虽然因三峡工程蓄水的需要,早己成为水下世界,但那迷人的记忆,早己融入我的血液。

土 匠

周功文,既是我的大哥,又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打墙佬(俗称土匠)。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边远山区既没砖瓦厂,也没通公路,更没砖瓦房,既使条件好的农户,也住得都是土墙房子。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才开始兴建砖木结构或砖混结构的房屋。之后,随着农民收入的不断提高和农村交通条件的不改善,农民住房就慢慢进入了一个从砖木结构到砖混结构再到预制结构的小洋楼的新的时代。

因此,打墙佬在那个年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可以说是那个年代农村房屋的设计师和建造师,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才智,开创了农村房屋从茅草房到土瓦房的一个重要的新的时代。

那个年代,他和敦先贵、周功武、李发青等打墙佬用真情和汗水,建起了一间间崭新的房屋,为那个年代老百姓“住的安心”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努力。

周功文不仅个子大、力气大,而且有一手打墙的好功夫。

打墙,就是将墙板装上适量的黄泥巴,用杵头一杵一杵地往后杵,一排杵4个窝子,一层杵24排,一板打3层。两个打墙师傅,背靠背,分别从两头往中间杵,快要杵到中间时,两个师傅边杵边转动,这样既很好地解决了无逢对接的技术难题,同时,又确保两个师傅之间,既不碰撞又不留死角。

墙板,长6尺5,宽1尺2,高1尺2,50多斤重,是打墙的主要工具。它是用四块杉木板制造而成的,一块为底板,两块为厢板,前板为师头。墙板上有两个轴子、两个钎子、两个提把和一个箍斗。轴子,是墙板的脚,是专用搁墙板的。钎子是墙板的栓子,是连接墙板的插拴。箍斗是墙板的锁,打墙时就锁上它,墙打好后,打开箍斗,即可将墙板提到另一边再打。

杵头,为“丅”字型,是打墙的专用工具,约15斤重,打墙师傅双手紧握杵头把子,有节奏地一杵一杵地往后杵。它是用花栗木做的,杵头的头子是镶嵌在杵头上的铁铅球,与排球相差无几。

打墙,一班为两个师傅。它既是一份体力活,更是一份技术活,打一至五层的土墙,一般师傅没有什么问题,但越往上打,就越难了,对技术的要求就越高了,特别是招尖的时侯,不仅墙有好几丈高,而且新墙时儿摇摆,有时一甩五六寸远,那种危险的程度无以伦比。

周功文和敦先贵,组成的打墙佬组合,在我们那一方,名气不小。他们两个,打墙不仅工效高,而且质量好,可以说,他们两个是我们那一方“生意最好”的打墙佬。

那时,他们两个帮别人打墙建房,一不要工钱,二不要物质。图的就是让别人早日住上“安心房”和“同心房”。

他们不计报酬,不计名利,是由他们的品德决定的。他们除尽力帮别人打墙建房外,还帮乡里邻居在砍柴、背嫁妆和背年猪卖等方面做了不少的好事,可以说,就是那个时代农村的活雷锋。

周功文与敦先贵,虽然家庭不算富有,但那个年代他们助人为乐的精神和情怀,却比物质财富更加解渴、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本文图片来于源网络

未完待续

《宜昌记忆》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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