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黄燕红 摄影：胡智勤
溪山如画鱼米乡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骑上矫健的黑“骏马”，让便捷的摩托车带我们驰骋在闽南这一带的灵山秀水。
你看，蜿蜒的九龙江支流南溪横贯了东泗乡全景，5942公顷低山丘陵和山间盆地糅和的地形，逶迤着温柔起伏的曼妙曲线。63%的森林覆盖率，让这片土地犹如新鲜清冽的氧吧。地下，还蕴藏着长3公里、宽0.7公里的温泉带。浑金璞玉生态和谐，尚无工业破坏污染的痕迹。
清泉村、西岭村、碧浦村、溪坂村……东泗乡的14个丰饶村庄缱绻依附在南溪两岸，命名均与山水相关。气定神闲伫立在青山碧水蓝天白云间的，是一道庄严秀丽的标志性风景——久负盛名的南溪桥闸，挺直身躯多年来尽职尽责地拦蓄河水，灌溉十万亩良田。袅袅兮秋风，南溪波兮木叶下。滔滔滚滚的水流心服口服地被强悍拦腰收住，二十六孔桥闸数不清的石块方正厚重、整齐蛮力，是无数民工以时间、心血和汗水凝成。战天斗地的豪情壮举造福了周围百姓，怎不令人感佩？
整畦芥菜水灵灵绿茵茵地在田边地头野性招展，玉米颀长秀挺的枝叶间花香弥漫。金黄里带着点尚未褪尽绿色的一方方稻田，是多么鲜活的暖色调画呀！怎样呕心沥血的画家，只怕也难能描绘这充满生命气息和丰收质感的色彩吧，何况还要传达出朴实地道的田野馨香？而收割完毕的农田，土壤裸露灰黑的肌肤舒适地放松全身细胞，进入修养生息期。被殷勤的主人按摩似的清理了杂草，小心翼翼地守着一把欢快的橘红野火，待白色浓稠的烟雾飘入苍茫天地后，化作肥沃的灰烬。
寒山苍翠、秋水潺湲。上游有桥，下游也建了桥，你能理解这废弃的洪礁古渡安闲而寂寞的情怀吗？对面有农妇在水里浣洗床单，全无逼仄地把大幅布料挥洒自如地展开来漂洗，偶尔大声跟附近割稻的村邻说上几句。寥寥一些石板铺砌拼就的渡口毫不起眼，当年却集结了南来北往络绎不绝的人们，行走的，挑担的，都会在那高大的楝树下闲话着，休息片刻，等艄公不疾不徐用木浆在水面上作画，船头荡来花花绿绿的衣裳和自行车。如果肚子委屈地咕噜，便喝一碗特色面茶，五谷特有的醇香气息，毫不敛约地浓郁弥散开来，令旁人顿时垂涎三尺。
可是，仿佛不过眨眼之间，这一切均已湮灭在岁月里。思绪悠悠，我情不自禁地怅然，为什么一代代人建设并积累传承了许久许久的物事和习惯，总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灰飞烟灭呢？我当然欣悦于社会的迅疾进展，生产力蓬勃翻番，可这份冷酷是不是也理性得令人隐隐生恨呢？
每个村庄，必有智者般浓郁沉沉的古榕树，加上随意散置的石椅，便是逍遥自在的纳凉点了，无声地氤氲召唤着安适清心的情趣。“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闲暇时静看泱泱水面，船儿嗡嗡嘶嘶地排水驶过，偶有捕鱼的老人欸乃一声，年华去了，秋草黄了。粗粝坚实的石板桥，是否美观，随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天成实用是肯定的，一年年不声张不夸口的笃实陪伴，淋漓汗水携带着欢声笑语，浓情厚意早已渗透桥身，它是村庄和田畴之间念念不忘的牵挂，是农民们可靠可爱的亲人。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山头上，翠绿枝干擎起绛红的芒花，草根群体却独具潇洒美感。山脚下，嫣红俊俏的木芙蓉，不管不顾地青春明媚，根本不在乎是否有观众驻足观赏。未受教化的它们，还有更多不知名的杂书野草，都只是懂得尊重与生俱来的本性与美丽，不知虚荣、谦逊和藏拙为何物。
（以上照片均摄于龙海东泗。严禁盗图！）
作者简介：
黄燕红，供职于龙海市文体局。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龙海市作家协会秘书长 。
胡智勤，职业个体美术老师。福建省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着作权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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