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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非妖魔——从电影《一念无明》谈躁郁症

时间:2018-07-28 16: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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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非妖魔——从电影《一念无明》谈躁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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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无明》是4月7日上映,由余文乐,曾志伟主演的文艺电影。影片改编自香港真实新闻案件,首次以躁郁症患者—阿东作为讲述对象,以一个家庭悲剧描绘社会大众对精神病患的漠视与不友善,讲述一对怀着沉重愧疚的父子如何面对过去的故事。

阿东毕竟是电影角色,只呈现在短短100分钟内。所以用作我下判断的症状标准对应到现实患者未免会有些片面和局限,所有分析和推测仅止于这部电影。我喜欢把人类的情绪体验比喻为正弦函数,围绕横轴/时间而上下不停地波动,当达到峰值时我们激烈,当达到波谷时我们低落。也许不会像正弦函数那样规律而周期明显,也许我们会低落久一阵,也许我们会偶尔出奇欢愉,但作为人类,情绪的波动无法逃离。抑郁症就像函数进入了长时间低谷,躁狂症就像有了出奇强烈的峰值,躁郁症——等同双相障碍,指躁狂和抑郁交替发作的心理疾病,就像是函数的波动失去了控制,峰值时过于强烈,低谷时过于低落,而无论哪一种,这些波动对于人类来说都太大了,脆弱我们无力承受。影片的讲述主体就是一个躁郁症患者——黄世东。全片第一处隐喻来自片名——《一念无明》。佛家讲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之间,已然明了!与此截然不同的是,一念无明是如此强烈的绝望,是一目了然的绝望。就像抑郁症患者的痛苦,被浸泡在一口冰冷的深井,压抑,黑暗,无力寻找希望。而影片的英文名——Mad world,愤怒的世界,就好像躁郁症患者的另外一面,强烈,愤怒,被染红的世界。而这两个名字的对立就像躁郁症患者的内心,对立的冰川与火焰,只不过一样的痛苦。故事从阿东出院开始,被尖锐物体划乱的抽屉,冷漠迟滞的脸,强烈对立出阿东内心情绪的强烈冲突。

自此,故事分为两条时间线讲述,同时穿插进行,一条讲述阿东弑母入院前,另外一条描述阿东出院后。两条线分别讲述了阿东在入院前逐步的弑母罪行和阿东出院后在自我责备下与父亲的相处过程。入院前后阿东都有明显的情绪问题,可入院前后的问题偏向却不尽相同。入院前,阿东表现出明显的突然攻击性:愤怒时对未婚妻的突然强烈攻击情绪;

对母亲的突然强烈攻击情绪;

以及后来演变为过激的弑母行为。

这都是躁狂情绪中易激惹的表现。在入院前,阿东的双相障碍的表现更为偏向双向Ⅰ型障碍(主要体现为躁狂发作),体现出意外的突然攻击性;而在阿东出院后,阿东的双相障碍则表现更偏向于双向Ⅱ型(主要体现为抑郁发作),从片头平静的拾起烟头开始:

阿东在影片前半部分一直低着头,无言,怯懦。

用床帘隔绝世界:

食欲低下,吃了几口就被合上的饭盒:

这些都是抑郁情绪的典型症状,表现阿东内心情绪的低落。同时,还伴有偶尔的异常心境高涨的状态:

另外一方面,影片的音乐也伴随着阿东的情绪而不断变化。开始时,音乐阴沉、单调,只有旋律而没有节奏。只有在阿东求职被拒绝,第一次出现强烈的情绪反应,激惹而奔跑时,才开始出现歌词,但依然平静、单调、迷茫,表现着强烈的困惑与痛苦。

直至影片结尾的音乐,背景旋律混乱、破碎、烦躁,歌手在呐喊,在呼救,这也体现着阿东被折磨的灵魂。

再次,电影多次使用了俯视的拍摄角度,俯视阿东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以空间里的压抑类比阿东内心的压抑,而且俯视身处的空间越来越小:

房间

浴室

床物理空间的锁闭也隐喻着阿东内心的锁闭,与世界隔断。那么,阿东究竟为什么会患病?在我看来,首先,阿东的患病与他的母亲一定有关系。母亲作为他的直系亲属,不仅经常有巨幅的情绪波动:

还时常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

可以想到,这些无论从环境上还是遗传上都对阿东的患病造成了影响。其次,是香港高压的社会环境。

生存压力结合阿东常规定义上的“高自尊心”,造成了阿东缺乏情绪的发泄和疏导方式。

另外一方面,阿东出院后的种种行为和遭遇,比如他拒绝服药;

认知方面的倔强;

不断对弑母记忆的“反刍”;

以及亲友,社会,邻居甚至父亲对他的歧视和否定;

都造成了他抑郁状态的不断反复,不断加深。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鲁迅《狂人日记》

《一念无明》这部电影,首次将躁郁症这个大部分人不甚了解的群体带到了公众面前,让我们看见了这样一群痛苦的人的存在。但它所引发出来的思考,却远远不止于此。人类的历史是不平等的历史,尊重向来与生存地位挂钩,之后才进化出了道德。只可惜大脑依旧遵循着亿万年进化的结果——最快而不是最对。未经了解就对对方下一个判断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利用道德去做些评判,做些指责,即便利又能满足心中匮乏的价值感。性的污名化、开放女性的污名化、心理疾病的污名化……这些“向来如此”的说辞已经在我们的“背后”陪伴影响了我们太多年。但“向来如此”,便对吗?我们确实有作出判断的权力,我们可以选择自己与另外一个个体的亲疏远近。只不过我们或许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也忘了我们可能造成的伤害。Rollo May说:“要记住你面对的是一个人,Ta或许正在受苦,但Ta仍旧是一个人。”心理疾病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主观的,是可以由人的“能动性”控制的。美国紫星勋章被授予在战场上光荣负伤的战士,而那些在战场上留下心灵创伤的士兵,却被视为“胆怯”和“懦弱”。“你积极一点不就好了”“你就是闲的没事,吃太饱了”“别想太多”“你不要这样”……

心理疾病已经被污名化太久了。精神病、神经病、疯子、变态……这些词甚至已经在我国的语言习惯中作为脏话太久了。发烧会被关心,骨折会被看望,甚至咳嗦都会被问候,而心理疾病得到的确实窃窃私语与指指点点,再或者是阴阳怪气和敬而远之。心理疾病并不是妖魔鬼怪。我是个悲观的人,我不认为人会因为物质或“获得”而更幸福。人类虽然用了几千年的历史完成了自然界也许几亿年都无法达成的“改变”,可我不认为人类会因此更加满足或更加欢愉,所以几千年来的发展在我而言并不见得有什么意义。但如果说人类在这短暂的历史中真的进步了些什么的话,那就是人类变得自由了,而且我坚信人类会更加自由!心理疾病的患者也不是妖魔鬼怪,不是脆弱,不是杞人忧天,不是无事生非……他们只是病了。就像一个心灵的感冒,他们会好起来,他们能好起来。但他们也需要我们的尊重、支持和同情。如此尖锐的鲁迅先生也曾写:“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也许我没有能力,没有责任,没有义务,甚至没有权力拯救他们,但也许,可以伸出一只手:“你何时和我一起上去浇花?”

(本文作者为Seed学员·拾肆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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