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肥/摄
寻找牧笛溪
1.溯名
有的名字如诗，有的名字如画
有的名字本身就是诗与画
听说牧笛溪三字后
我脑海中迅速浮现出的画面是——
牧童骑牛，短笛横吹
音韵伴水，缓缓流淌
流着流着，就流出了一个村庄
流出了一幅幅山水画
牧笛溪曾经有个小名叫庙岗
现在又因为电视剧《江山如此多娇》
有了一个别名叫碗米溪
不过，我还是喜欢牧笛溪三字
喜欢它不加掩饰的直白
喜欢它诗画中夹带着音韵的诱惑与冲击
2.溯溪
从张家界市区出发，前方是永定区四都坪乡
从四都坪乡出发，前方是崇山峻岭
翻越二十来里崇山峻岭之后
才见一条幽深的山谷，才见牧笛溪
必须弃车而行，否则，会惊扰它的宁静
必须全神贯注，否则，会疏忽它的风景
必须心怀虔诚，否则，会愧对大自然的馈赠
牧笛溪，溯溪十五里
再浮躁的心灵也会沉淀
再蒙尘的眼睛也会洗净
3.牧笛、孩子与牛
想去寻找那支牧笛
想去寻找手握牧笛的孩子
驮着孩子的牛
牧笛找到了
那蜿蜒在牧笛溪两侧的山峰就是牧笛
吹笛的孩子找到了
它是风，比孩子还要调皮
风吹来，溪旁树木哗哗作响，那就是笛声
牛也找到了，牧笛溪的牛是真的牛
它们与山嬉戏，与水嬉戏，驮着山风到处跑
见到我们，却头也不抬，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要是时光能倒回五十年就好了
我会骑上那些不太理睬我的牛
横在它们身上，吹笛
与同伴比狠，与溪水比狠，与风比狠
4.吊脚楼与人
一百岁、两百岁，甚至三四百岁了
这些典型的土家吊脚楼
一栋栋，点缀在山水之间
旧是旧了点，不旧，哪有乡愁可觅
老是老了点，不老，哪有乡情可找
在牧笛溪，遇到那些正在屋檐下晒太阳的老人，请鞠躬
他们脸上的皱纹正是我们回家的道路
遇到那些正在劳作的农人，请鞠躬
锄禾日当午，他们用身体演绎的是我们苦寻的诗句
甚至，遇到那些正在嬉戏的孩子也请鞠躬
他们正是我们寻找多年的自己啊
嬉戏在梦中的原乡
5.想
想将空气打包带回城中
想将山水打包存入梦中
想将那一缕缕炊烟摘下，成为记忆
想将那一滴滴溪水灌装，融入血液
想成为牧笛溪的一棵树，与风共鸣
想成为牧笛溪的一根草，与露共生
想成为溪水中的一块石头，水流我不流
想成为木楼中的一个居民，云走我不走
想、想、想……
我知道想终归是想
我终归只是牧笛溪的一个过客
我能做的是以一日的贪婪换我百日的温饱
以一日的亲近换我一生的思恋
我能做的是想象着自己就是牧笛溪的主人
对身边的同行者说，这样的景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要爱，请深爱
欧阳斌，1965年7月出生，湖南衡阳人，研究生学历，中共党员，曾在衡南县茅市供销社、中共衡阳市南岳区委、中共永州市双牌县委、湖南省旅游局、湖南省纪委工作，现任张家界市人民政府副市长，中国文学网高级顾问。已出版诗集《阳光的手指》《最美湖南》，散文集《感悟名山》《叩问》等多部文学作品，旅游策划专著《中国旅游策划导论》《实划实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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