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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作协 总第1280期 第451期
【它山玉之静香如玉3】
《灵武作协》发刊词
所谓文学情怀，就是让一颗孤独的灵魂，寻找到一方炽热而生机盎然的沃土，有个尽情抒发的空间，机会，氛围。各位老师及文友们:感谢文字之缘，感念相遇之谊，感恩红豆精品传媒的盛邀;当然，最应该感怀的是易水寒原创文学的诚意和孜不倦的文学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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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
郝玉静
我的平凡的世界（连载9-10）
作者：郝玉静 主播：夕禾
09
母亲给我买的第一双鞋子，是一双粉红色的凉鞋。
那是我上三年级的时候，要好的几位女同学经常去我家玩，她们都穿着非常好看的凉鞋。
母亲看见了，就答应说那天去黄堡会卖鸡蛋，买到钱了给我买双凉鞋。
在这以前，我穿的凉鞋都是姐姐们用轮胎做的。
由于轮胎不结实，穿不了几天就破了，但我们还是喜欢穿的。
终于有一天，母亲给我买了双粉红色凉鞋，我爱不释手，非常喜欢。才穿上新鞋的那天，我走遍了同学家，目的就是让他们看我的新鞋，想听听他们夸赞的声音。
穿新鞋的时候，我也十分爱惜，下雨天怕弄脏鞋子，舍不得穿的。
就那双鞋子穿了好长时间呢！
多数时候，我穿的都是母亲做的布鞋。
看到别的同学穿白色的网球鞋，非常羡慕。
我上初中的时候，大姐有一双白色的网球鞋，我趁大姐不注意，偷偷的穿上白网球鞋去学校。
穿那种鞋走起路来都感到很有精神。
放学回家就又悄悄放回原位，怕姐姐发现了不让穿。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家，不是养猪，就是养羊，孩子们天天去都割草。
小伙伴们三五成群到沟边去割草，有时一天割草几趟呢！
割草是我们的必修课。
我和小伙伴们有时候下到很深的沟底，边玩耍边割草。
草笼割满了，就聚在沟边唱唱歌，闲聊，玩耍一会，好开心的，赶天黑才回家去。
有时候割的草特别多，提不动，走走停停，回家才发现提草的胳膊上竟然是一道红印。
但是，我很坚强，从来都不喊苦叫累，甚至把割猪草当成一种乐趣。
记得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地里割草，伏里天，热的要命。
我就和小伙伴们割一会草，在地里玩耍一会。
我忽然发现，在犁过的地里，竟然有一种我们以前吃过的“红棒槌”。
那种植物的根形似红薯的颜色，细细的，吃起来挺甜。
我就捡起来，没敢给小伙伴们说，就一个人吃了下去。心想，让她们知道了又要给他们分点。
贪心的我吃下了那所谓的“红棒槌”。
瞬间的我，口吐白沫，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胃里烧疼的难受。
我在小伙伴的帮助下，回到了家。
在家里，由于胃烧疼得难受，我就在地上打滚。
母亲见状，也不知道我究竟咋了。
她以为我去了墓地，被鬼缠住了。
就去邻居家看黄历，看了黄历后就给我送鬼。
但是，母亲的所作，没起一点作用。
后来，母亲问我吃啥东西没有，我就把我吃“红棒槌”的事情告诉母亲。
母亲这才知道我是中毒了。
因为，她小时候，也吃过那种东西，那不是‘红棒槌”，而是“毛孽”。
那种植物和“红棒槌”形同，但性质不同，它是一种有毒的植物，人吃了以后，喉咙就开始肿痛，发不出来声音了。
母亲急忙就去给我找来绿豆，研成粉末，用开水冲泡让我喝。
就是那碗绿豆汤才挽救了我的生命。
母亲小时候，也不慎吃了那种植物，是外婆用那种办法救了她的命。
夏忙季节，大人们去生产队收麦子。
我们小学生由老师组织，去收过麦子的地里捡拾麦子，捡拾的麦子生产队长负责收缴。他用称称，记下斤两，一斤麦子五分钱。
夏忙结束后算账，钱由老师发给我们。
记得我第一次参加拾麦子是上一年级的时候，捡拾的麦子也不知记账，交给老师的本子上，名字都没写。
别的同学都领到钱了，唯独我没有。
后来，才是老师叫我，问我那个没有名字的本子是不是我的，才给我发了八角钱。
第一次有了劳动的收获，高兴地手舞足蹈。
那时候，收麦子时间挺长，老牛拉破车，碾麦子是用电轱辘。
我那时候出于好奇，常常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坐在场边看他们碾场，看母亲和好多的叔叔、阿姨们在场里劳动。
那时候，学校给每一个生产队还派有红哨兵巡逻。
他们带着红袖章，拿着小旗子，主要任务是看管小学生不准进入场里，不准私自捡拾麦子带回家，凡是捡到的麦子一律交给生产队，那叫“颗粒归仓”。
如果捡拾麦子带回私人家里，一经发现，全部没收。
记得有一次，母亲趁着有月光的夜晚，带领我们姊妹几个去已经收割并捡拾过的地里拾麦子。
虽然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但是几乎看不见麦子，我们简直就是在地里用手摸着捡拾麦子。
刚收过的麦茬锋利的像刀子一样，把我们的手扎的直流血。
但是我们还是忍着疼痛坚持着。
因为过了收麦子的季节就没有麦子可捡拾了。
好不容易我们娘几个捡了一篮子麦穗，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可谁知，刚一到家，一群人大喊大叫地蜂拥而至。
我们也感到蹊跷，但是他们的目的我明白，就是来没收我们捡拾的麦子。
他们像一群发疯的饿狼，到处搜寻，寻找猎物。
终于在他们的疯狂扫荡之后，我们捡拾的麦子没有了藏身之地，被他们全部没收了。
任凭母亲怎么给他们解释，他们也不听。
母亲当时气的大声的哭泣，我们也跟着哭。
可怜的母亲，她就是为了我们不再受饿，才带我们捡拾麦子的，谁知却是个劳而无获，她怎能不伤心呢！
记得那年，麦子欠收了，家里粮食吃的赶不上来年。
父亲就在石柱会上买点玉米，而后就吃玉米面的馒头。
有时候还在村子里的大姑家里，低价买点黑面凑合着吃。
那时候不管是黑面，还是玉米面，都吃起来很香，因为总比饿肚子强吧。
记得有一年，父亲在文王山后，采了好多的洋槐花，那么远的路啊，背着个麻袋，步行回家，真的是很不容易。
我现在才知道文王山到底在哪里，离我们家到底有多远，也就知道父亲当年采摘洋槐花的艰辛。
采摘的洋槐花，晒干，易于保存。吃的时候用开水泡开，当菜吃。
那时的我们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好多人家的孩子还吃不到洋槐花呢！
小时候，收麦子的季节，麦场上人真多，大家忙着收麦子，晚上还搭个棚睡在场院里看麦场，场院里真热闹。
孩子们也跑来跑去在场院里尽情地玩耍，捉迷藏、抓老鹰，玩得好开心的。
大人们干累了坐在一起闲聊当年的收成情况。
夜深了，我们迟迟不肯回家去，就是迷恋小伙伴在一起玩耍的开心啊。
那时候的我，也喜欢睡在场院里的棚里。
晚会上可以看看漫天的繁星，唱唱月亮在那白莲花般的云朵里，感到好幸福啊。
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我晚上和奶奶睡在场院里的棚里，听奶奶讲那过去的事情，激动地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天快亮的时候才悍然睡去。
谁知却被奶奶喊醒，因为天下起雨来了，被子都已被淋湿了。
我就赶快起来，和奶奶一起把被子搬回家里了。
那个时候，收麦子好苦好累的，家里人都是起早贪黑，人工收割，老牛拉车，麦子拉到场院里还要垒起来的。
天晴了摊开来晒、翻几遍才碾。
一场麦子碾出来人都累散架了。
好在那个时候，邻居还互相帮忙。
所有的麦子碾过头遍，最后一次就要把全部的麦草再碾一遍，这次就是庆功似的。
邻居帮忙的人挺多，我家人每次这个时候，都是由父亲主厨油炸麻花，油条、油饼，让大家一起分享。
大家干的很是卖力，吃的也很开心。
有些人吃了还给家里没来的孩子和家人捎去几根，也让家里人尝尝。
毕竟吃这类东西很少的，邻居们没人会做的。
因此每次轮到我家了，大家就知道吃什么了。
吃不怕人吃，我家人向来都很大方。
大家吃，大家干，都开心。但是轮到其他邻居了他们也就不吃这些，只是吃饼子之类的东西。总之，那个时候的人还是团结，他们都是互助型的。坚持了几年，人们也就开始各人顾各人了，也就不那么互助了。
如今人们收麦子，都是大型的联合收割机，快捷又方便，一两天就收完了。
以前的收麦子，是十几天甚至半个月，既累人又浪费时间的。
我们小时候就是喜欢在麦场玩耍，觉得只有在人们收麦子的时候，人们才集中到场里。
场里劳动场景很是壮观，如今这些现象已经不复存在了。
10
自从小弟弟出生后，我们家就已经有六个孩子了。当时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把土地分给各家各户。
家里人口多，劳力少，穷的化肥也买不起。
地里缺肥，种的庄稼也收成不好。
有时候，交了公粮后所剩的麦子也接不上来年吃。
父亲有时候就去煤矿下井干活，家里多数时候靠母亲一人支撑着。
她经常是早出晚归，地里有干不完的活。
麦子收了种玉米，玉米地里又种各种各样的豆子。
玉米除草，施肥，经常在地里干活，玉米没熟的时候豆子熟了，她在地里边摘豆子，边除草。
忙忙碌碌的，吃饭不按时，自己的胃也搞坏了。
我大点了，能干活了，有时候也和母亲一起到地里除草，帮母亲一把。
但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一般的女人主要干家里活，男人干地里活，但我们的那个家例外。
当我上初中的时候，村子里有人开始种西瓜了，母亲也学着种了一亩多西瓜。
她精心的管理，天天都在地里忙着，补苗，松土。
西瓜的管理，真是细活。
每个西瓜都要细心管的。
蔓长好了，就开始打掐，看那个上面适合结瓜了，就留下，不结的就在蔓头上用手掐一下，它就长的慢点，以保证供给结瓜的蔓以充足的营养和水分。
每一个西瓜都要经手细作。
母亲老是蹲着，常常累的是要腰酸背痛。
回家还要给我们做饭。那时后的我们，也傻乎乎的，不知道母亲的辛劳，老是盼啊盼啊，盼母亲回来做饭。
有时候她回来的很晚，既累又饿的，我们还不理解母亲的劳累，心里埋怨她没有按时做饭，现在想起来那太不应该了，应该为母亲分担一点才是。
种瓜的活，母亲一人，天天如此，在地里忙碌。
就如她所说，管理西瓜就和管小孩一样，盼望着结瓜，结了还要精心管，受旱或者受冻也会掉的，又需要重新坐新瓜。
西瓜长齐了，母亲的干劲更大了，天天都在地里忙乎。
看着那一地又圆又大的西瓜，馋的人直流口水，但她也舍不得摘一个。
我们知道那是要卖钱的啊。
要是那个西瓜长的裂口了，就可以摘下来吃。
有时候，我们在地里转来转去，发现没有长裂的西瓜，就想法设法破坏一个，让母亲看看，这下就有西瓜吃了。
卖瓜的日子里，村上的人们拉着架子车，一车连着一车，都去到几十里地的城市里卖西瓜。
我家由于人力不强，每次卖瓜都是我和母亲或者父亲还有弟弟。
那时候卖瓜也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卖不完了，还要拉回家，第二天再下点瓜一起去卖。
来回都是步行，虽然累点，但是卖完瓜的心情很好。
回家时走起路来都显得有精神。
那时候，我虽然小，但是干活很迈力。
卖瓜回家，多数时候都是我拉着架子车，让母亲和父亲坐着车子。
我使出浑身的劲，只要父母高兴，我也高兴。
但是卖瓜也常常有不顺心的事发生，有些人吃了西瓜不给钱，有的还说西瓜不甜，就不给钱。
我们遇到了好多的无赖，他们看我和母亲软弱，欺负我们。
有的竟然把几个西瓜切开了，这个吃吃，那个吃吃，也不给钱，简直没有人性。
我有时气得直哭，也没有办法，我和母亲只好忍气吞声。
有时候卖瓜回去可晚了，几乎到凌晨一两点了。
印象最深的那次，我们卖完瓜天已经黑了，突遇滂沱大雨。一路上，都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
衣服湿透了，也没有停歇。
上坡路，滑的是寸步难行。
驴也走困了，脚下打滑。
那一夜，我们艰难的在风雨中行走，我和父亲丝毫没有停歇，赶到家时天都快亮了。
有一次，我和父亲、母亲一起去卖西瓜，回家很晚了，家里就剩下年幼的两个弟弟，他们两个竟然给我们做了一顿麻什，咬开一看还是生的。
他们那么小，也知道给家人做饭，真是懂事，家人也很高兴。
卖瓜的时光大约有七八年之久，但留在我的记忆中的印象却很深，因为那些岁月真可谓是艰难的跋涉啊！
在那艰苦岁月的岁月里，为了改变贫困的生活面貌，为了我们都能顺利上学，母亲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每当我坐车去铜川的路上，我都会回忆起当年卖瓜的情景，那路上留下了我们多少汗水和艰辛，也有多少不幸的事情发生。
曾经有一次卖瓜回家的路上，驴由于受了惊吓，疯狂地奔跑，在拐弯处车子侧翻，把我和父亲，还有弟弟都摔了下来，当时我的腿部和胳膊都受伤了，父亲的胳膊也受了伤，弟弟轻伤。
第二天，弟弟还要和母亲一起继续卖瓜。
因为西瓜一旦成熟了，不卖就会坏掉的。
那时候种瓜的人特多，买瓜的人特少，既卖不上价钱，还卖不了，我们经常都为卖西瓜发愁呢。
但种下了，多少都要变卖点钱，好补贴家用。
我记得有一年，最后一次我和母亲一起去黄堡镇买西瓜。
那时已经立秋了，西瓜卖得很慢，有人说秋后的西瓜不敢吃，会拉肚子的，但还是有人喜欢吃。
那次卖的价钱可低了，还是没有卖完。
母亲那次给我买了一双袜子，我如获至宝，很是高兴，那双袜子我穿了好多年呢。
有时候西瓜卖不了，父亲出主意就去石柱塬上的村子里换麦子。
那儿的人更穷，就是用麦子换也不情愿。
有一次我和父亲竟然翻越了好大的沟，把西瓜拉到沟西去卖。
去沟西的路崎岖，蜿蜒，陡立。
如果没有毛驴的话，根本就上不去。
到了沟西的白食村，已经下午了，便宜点卖，总算卖完了。
又翻沟回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那时候卖瓜可累人了，休息不好，还要跑那么多的路。
也吃不好，每次卖瓜人都热得是汗流浃背，真是万分的不容易啊。
想起那些年卖瓜的经历，那段艰辛的经历，也磨炼了我的意志，使我有很强的吃苦能力，也尝到了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啊。
有一年的秋天，父亲在石柱塬村子里买了一树柿子，我们出力从树上摘下柿子，然后在家里的大缸里泡。
等没有涩味了，在捞出来装在架车里，拉到集市上去卖。
有时候买的时候出的钱多了，也赚不了几个钱，甚至白下苦了。
记得有一次，父亲买了一树柿子，二十几块钱，我和母亲卖了一天柿子，还没有卖完，卖了不到二十块钱。
天都黑了，我们只好拉着架子车又累又饿的往家赶。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母亲用力拉着车子，上坡路很费劲。
架子车轱辘出问题了，我和母亲想办法修理车子。
在道路的拐弯处，忽然下来一辆车，好危险啊！
多亏司机师傅刹车快，要么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好心的司机还帮我们修好了车子，我很感激他。
在那漆黑的夜晚，我和母亲拉着车子，气喘吁吁地走着，一句话也不说。
但我和母亲心里想的一样，不是累了，而是亏了。
多下苦不说，还没赚到钱。
那些年月，家里没有收入，为了孩子们能够上学，父母亲想尽了办法，但是老实人不会做生意，下冤枉苦还赚不到钱。
小时候，家虽然穷，但我觉得有家的感觉真好。
那时候，家里烧不起煤，父亲就在离家二十几里地的水泥厂，拉工人们烧过的煤渣。
有时候我和父亲一起去。
我在公路边上看着毛驴，父亲一个人在厂子里拉煤渣，出来以后才用筛子筛，细灰很多，全部过筛，挺不容易的。
一天下来人都成灰模样了，才筛了半架子车。
那门房的的人有时候还不让父亲进去，父亲就在家里给他们拿些自己种的豆子之类的东西，他们才让进去。
有一次，父亲拉出来的煤渣里面有几块煤，看门的人追过来，硬是让父亲把那几块煤给他们拉回去。
看着父亲疲惫的身子，我心痛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心理埋怨那些人怎么那么狠心。
后来我才听父亲说，那是他拉煤渣的时候，一个好心的工人同情父亲，把他烧炉子的煤给父亲车子里装了几块，让他们发现了，就追了出来，让父亲给他们送回去。
我当时心里酸痛的感觉。穷人家才拉煤渣，有钱人家烧煤，谁烧那玩意啊。
我工作以后挣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拉了一车煤，改变父母常常为没煤烧而发愁的局面。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郝玉静，笔名静香如玉，教师，耀州作协会员，市作协会员。编撰了《我的平凡世界》《我的教师之路》《曾经走过的日子》《花絮》《生活拾零》《阿娇的烦恼》《我这三十年》《我的学生时代》，其中《我的师范生活》一文收录在《一代中师生》一书。在网刊、杂志、报刊发表诗文百余篇（首）。人生的路有多长，笔耕就有多远。
主播简介
叶知秋：笔名：夕禾，辽宁人。喜欢读书作画；喜欢文学朗诵；喜欢用文字书写生活中的美与丑；喜欢用镜头捕捉生活中感人的刹那，
责编：草原狼图腾
音频审核：麦子
版式编辑：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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