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凌晨，30分钟 饱和式炮轰中，随着响彻天空的 炮声渐渐少去，天蒙胧亮中，我 们部队378团的第一个作战任务就 是穿插作战，就是走小路，不恋 战，以最快速度占领越南东溪县 城，堵住后逃之敌。本人就是这 部队尖刀连的一员，当我们部队 冲锋到差不多两公里处的一个土 坎，看到一个可能被流弹误伤的 年轻越南女子，可能是个女老 师，好美，穿了一身旗袍，手提 一个提箱，是伤到大腿，躺在哪流泪，后来也不 知有人替她包扎没有，因为我们部队的任务不允 许我多作停留，只能跟上部队，不能掉队。 当冲到一个山丫口时，看到哪里伤了好多 人，是被炮弹轰到的，倒了一地，有十多人。傍 边有个甘蔗园，我刚好在甘蔗园里，口好干，在 吃甘蔗，不好意思，我那时当兵还不到两个月， 对三大纪律还遵守不好，我是南方人，懂得吃甘 蔗，只要拿住甘蔗两头，用膝盖一顶，再往上一 捅，往下一拉，就没有甘蔗皮了，就可以吃了。 不像我们平时一样慢慢吃的，因为部队随时 要出发的，一出发你就什么也吃不成的，所以只 能那样吃了。越南的鬼天气，虽是春天，可只要 不下雨，就好热，在冲锋中热得要命，一路上就 只能扔掉些带不走的，也就是，武器弹药，吃的 喝的不能扔，其他的带不了就扔了。 又于热，我就把我的绒服扔了，由于是战 时，衣服是要写上部队番号，姓名，血型什么 的，就是为了伤了可以帮你输血，死了知你是 谁。可天地也真小，我扔了的绒服刚好被我同村 几个一起去当兵的人拣到，他们一看到写有我的 名字，就以为我可能已经光荣了，就几人在那流 泪，这我是后来听他们说的，呵呵！也是，我们 虽然是一起去当兵，又于是战时，所以一分到连 队就失去联系了，彼此也不知谁在哪个部队了， 只能等到仗打完了我们才能见面。 一路打去，一路枪炮声，也有战友牺牲了， 死的是一个背着60火箭筒弹药的兵，是在通过一 片开阔地，蹲着跑在田坎下，由于那弹药体积大 而长，使他的腰无法弯低，屁股跷得过高，让打 到屁股，本能的脑袋上抬，又一枪打到脑袋上 了，死了 ，那时，如果配有钢盔的话，就不会死 的，真的，打仗让打到，只要不是打在脑袋或者 心脏，一般是死不了的，可以抢救的。（现在生 产了好多车子，大多都只会使我们的交通更加堵 塞，还不如多生产些钢盔出来，真希望再次打仗 时，我们的士兵，每个人都有一个钢盔才好）； 脑浆流出来是血白血白的，抬他尸体时，我的军 鞋上还让滴到了脑浆水，这种事如果是在平时， 这鞋肯定是不敢穿的，可战场上就无所谓了，呵 呵！有人问我，打死敌人没有，说真的，不知 的，打枪是有的，到底打到敌人没有就真的不知 了，在越南那地方，到处是高山，树木参天，枪 响了，回音到处，一时无法判断是在什么地方打 来的，要看到哪里有硝烟了才知是在什么地方打 来的，就往哪地方开枪就是，树木盖住的，看不 到打到没有的，再就是，打仗又不是打靶，打了 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不能像打靶一样看看打到没 有的，呵呵！ 我们团，在当天的下午3点多4点，就顺利的 攻占了敌东溪县城，说的是县城，可就是有几十 家破房子，有一间小杂货铺，还有一个叫公安屯 的地方，好小的。在那堵住了一辆公共汽车，抓 了4个撕掉徽章的俘虏，车上还有好几个亮丽年 青女子，穿的是我们那时叫的运动衣，看起来发 育可真好，胸部好丰满的，诱人极了，因那时我 们国内女人穿的可还是好保守的，可是，在和女 同学说话也不敢的年代，是什么也不敢的，特别 是和好多战友在一起时，更是不敢做什么的，呵 呵！ 后来，只把几个俘虏五花大绑，押往公安 屯，就不知对别的怎么处理了，一到了公安屯， 肚子好饿，就去找吃的，别的不大敢乱吃，怕有 下毒，就找到了羊肉罐头，打开来吃，不习惯， 好大的臊味，不好吃。口干了，要找水喝，又怕 让下毒了，怎么办，就只能优待俘虏了，先打点 让俘虏喝，看没事了再自己喝，也把水壶加满， 呵呵！也是的，在国外，老百姓可不一定欢迎我 们啊，不比在国内，老百姓和我们一家，就可放 心喝水，在国外不行的。 到了东溪县城，看到有单车，比我们现在26 寸的还小，别说比我们28寸的了，是一种好小的 单车，轮胎是浅红色的，一时小孩子性格就来 了，骑上去就到处踩玩，好玩，可班长就说了， 你还不快点下来，等一下让人打死了看你怎么 办，说的也有理，就不敢再骑了。稍事休整后， 我们就接到进攻611高地的命令，我们班也就在 排长徐美河（广东丰顺人，76年兵）的带领下， 向611高地开进，其实，在我们进攻前，高地上 的顽敌也让我们的大炮打得差不多的了，只剩下 一个火力点，我们连就用打坦克的60火箭炮打 他，打他的炮手叫徐楚生（湖南人，76年兵）， 可能距离有点远了，打得不太准，可那越南兵刚 好往上窜，要逃跑，就撞在炮上了，打得飞了起 来，你看，是打坦克的火器啊，打到人能不飞起 来？呵呵！上面残敌可能不多了，排长就带领我 们班往上冲，我们的班长叫徐小平（北京人，77 年兵）副班长叫苏木森（广东肇庆人，77年兵， 打完仗后进步兵学校了），我们就在排长的带领 下，一路往上冲，走到半山坡，我看到了一个防 空洞，不知里边有人没，就说了一句越南话：“叶 累”好像是，意思就是出来的意思，可叫了也无人 出来，我就叫老兵和班排长他们走远点，要扔几 个手榴弹进去看看，那时天也快黑了，大概下午 5点多吧，班长毕竟比我有经验，就说，你不能 扔，天快黑了，等一下，下面不知你这里发生什 么事，一火力支援，我们就会被自己人打死的， 说的也有道理，不扔了。就继续往上冲，到了坡 上，看到了一片梨树，那时已经是春天了，可不 知为什么，还结有果，在我们家乡，青皮梨结果 是在农历6.7月份的事，在异域就是不一样，春天 也能吃到青皮梨，那时可不比现在，有反季节 的，吃了也清甜爽口。 在向高地上冲时，排长就说了了，谁先冲上 高地就给谁记功，来了，我就猛往上冲，一边冲 一边叫，好玩着呢，反正打仗啊！不是不叫就不 会被打到的，反正都一样，为何不勇敢的叫呢？ 就猛叫，往上冲，为这事，我第一天就火线入团 了，全连才两人呢，呵呵！我是冲在最前面的， 等快到山顶上时，排长就叫我，下山去报告连 长，说我们已经占领611高地了，我就听他的命 令，没有继续向上冲了，丧失了一次立功的机 会，真的，那时对立功不立功好像不怎么在乎， 能活就好。当我们打完仗，回到国内，踏上国土 时，面对手奉鲜花，夹道欢迎，笑脸如花的学生 们，我是多么开心的，真是笔墨难以述说的。当 我领命下到半山时，就碰到了我连通信员，叫小 超（广西人，79年兵）说：连长叫我们马上下 山，有新的任务，我们就一起上去叫他们一起下 山了，这611高地最先上去的是我班战士张木新 （广东兴宁人，76年的兵，为这他记功一次）， 下到山下，我们连就坐上三辆坦克，向前开 进，可是，越南的路好难走啊，坦克可是履带 式的，拐弯可是甩过去的，就在那天晚上，我连 第一排乘坐的坦克，在拐弯时翻到了坡下了，压 死了三个可爱的战士，路也让翻了的坦克堵住 了，我们只能又用双脚向前了，再走了一段路， 也差不多晚上十点了，我们也就在一个山坡上露 天过夜了，虽然越南天气比我们热，可到了晚 上，还是有点冷，特别是，衣服一路也扔得差不 多了，所以，为了抵抗寒冷，只能找些死去了 的，去拿他的衣服来穿了，毕竟受冻不住啊，拣 了些死人衣服穿了后，再加上军用雨衣，总算不 再发抖，在疲劳中梦睡到天亮，当然，有岗哨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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