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网,内容丰富有趣,生活中的好帮手!
失眠网 > 严歌苓:30年失眠+狂躁抑郁症造就天才华语女作家

严歌苓:30年失眠+狂躁抑郁症造就天才华语女作家

时间:2024-05-04 16:19:25

相关推荐

严歌苓:30年失眠+狂躁抑郁症造就天才华语女作家

严歌苓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总军区文艺兵,是王朔,马未都,冯小刚等人的梦中情人

我在寻找一个人。他究竟是谁我无法知道;相貌、年龄、职业,我全不知道。但我大概知道他住哪里,否则我不可能与他亲近起来。我是在半年前发现这个人的,就是说我与他逐步了解、亲近已有半年。

所以现在我非得找他了,非得搞清楚他是谁。

此之前,我得让你们知道我是谁。我是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年轻女人,刚拿到艺术学位,这座五十层的公寓楼上没人认得我。一个占据最小一隅的、出出进进挂着谁也不惹的微笑的东方女人。

我教一点书,时而到餐馆打打工,还在美术用品商店干半个售货员。我的收入五花八门,但我一天也不拖房钱。我非法或非非法地做这做那,消受自己的一分辛劳与寂寞,抑或还有点独享的快乐。

此外,我还是个晚期失眠症患者。

●严歌苓,从一名部队文工团舞蹈演员、战地记者到蜚声国际的著名作家、编剧,她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个传奇。

●从《天浴》《少女小渔》到《金陵十三钗》《归来》(《陆犯焉识》),严歌苓的作品被一次次搬上大银幕。她的名字也日益被国内大众熟知。

●严歌苓坦言:“在国外生活20多年,我一直是寄居者的心态;回到自己的祖国,我也是个边缘人。因为我缺席了太多年。”

近期,蜚声国际的著名作家、编剧严歌苓,携最新长篇小说《老师好美》在国内举办新书发布暨读者见面会。发布会上,严歌苓发表主题演讲,与读者分享了几十年的创作心得。

严歌苓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个传奇。从部队文工团舞蹈演员、战地记者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艺术硕士,获得写作MFA学位,再到好莱坞编剧协会会员,现跟丈夫女儿一起旅居海外,过着恬淡的写字生活。

从《天浴》《少女小渔》到《金陵十三钗》《归来》(《陆犯焉识》),严歌苓的作品被一次次搬上大银幕。她的作品因题材丰富、情节动人、画面感强烈而受到张艺谋、陈凯歌、姜文等诸多大牌导演的青睐,从而成为了大众眼中的“金牌编剧”。

这次“重回”中国读者的视线。从柏林的家飞到北京、上海做宣传,严歌苓读者交流会的屏幕上打着大大的几个字,“亲爱的读者,你们在吗?”

到美国的第一觉我睡得熟透、我便以为失眠也被成功地遗弃在海关那头了。直到一夜,我略微偏脸,看见一大摊黑色在白床单上。我不认识我的头发,但我认识我的失眠。

就是这个情形,我的无数辗转惊扰了它们,它们逐渐爬上我的肩我的脖子,它们开始勒我。那夜我知道我完了,跟癌症一样,它回来了就不会再走。这个回归,就是晚期。辗转越来越急促,我得频繁地扯开渐渐绞紧的黑发。

之后我开开灯,对了,就从那夜,我必须睡在明明白白的灯光里,不想那些漆黑的头发再往我颈子上爬。凌晨三点,我放弃了哄自己入睡的全部温存和耐性,离开了床。

床的一步开外是窗子,打开来,捂在我脸上浓稠的冷中有异国的陌生。还有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敏感。我发觉了它——挺远一座楼上,在与我相仿的高度,有口窗亮着。

接下去的一些夜,在我辗转得疯狂和疲惫都到极致时,我会突然想:哎,去看看那个窗,还亮不亮着。它亮着,一夜夜亮下去了。我开始想,这是个不平凡的对称,一个秘密的与我的对称。

如果我把它讲给任何人听,讲到此,人不会再听下去。人会躲开一个无聊透顶的女人远些。包括我曾经的室友们。半年前,我即兴给自己找到了这个独房公寓,在五十层楼顶,月租五百。

就那么突然地,我不想再忍受淋浴声、摇滚、国语肥皂剧、煎炸食物的“咝啦咝啦”,以及厨房里的蟑螂。按亮灯的一刹,我听得见它们一哄而散。还有地板上的霉斑,它们蔓延到桌腿、床腿和人腿上。

严歌苓:30年失眠+狂躁抑郁症造就天才华语女作家

每个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翘脚,因为翘脚是在完成功课、看肥皂剧甚至吃饭中进行的。搬家前,我告诉同胞们我睡不着觉。听说我花五百块去买觉,我的同胞对此示出温和的蔑视。

他们来美留学有些年数了,已形成一个阶级,我的行为,是种阶级背叛。从大陆中国来的人,都懂得它的严重。

“现在你睡着觉了?”李海澜在校门口碰到我问。

李海澜是我的男的朋友,不是男朋友。他也学艺术,先我入学一年,却到现在还没毕业。过去他一直劝我别毕业,一毕业就是失业。奖学金好歹管一口饭。

“搬到那么贵的房子里,该睡得跟尸首一样了吧?那么高,什么还吵得着你?”

我们走进学校咖啡室,他从一只塑料袋里掏了一大钢精锅冷面,吃起来,一点也不怕吓着这些美国学生。有人对他瞪眼,他就将锅作出去:“来点吧?请?”

李海澜什么都不怕,在课堂翘着脚发的宏论使他在教授眼里形象优异,思想也优异,因此拿最高奖学金。

“我已经”趁他的脸在钢精锅上俯仰,我翻着小日历卡,数那些被红笔圈住的数字。有二十八个红圈。

“整整二十八天没睡觉了。

彻底无眠的二十八个昼夜,李海澜认为称得上个事件了。他听说连续五十天无睡眠,人一定会死,我晚期晚得不剩几天了。

“你不睡你干什么?”李海澜问我。

他要是能够不睡他一定开卡车去,都说开卡车开得阔。要不他就画五十元一张的水彩花卉。他的花卉俗得合宜,在每个社会阶层都有销路。

“你写小说?”我摇头。写小说跟画花卉不一样,不是你拿了笔,铺上纸它就出得来的。状态不对。那种状态下去写会把天下人都得罪。

“不写你干什么呢?”

“就那样……你说我能干什么,大半夜的?”

我不知我在斜起嘴笑,但李海澜说我在冷嘲。我脸虚肿,眼袋低垂,我还能有劲去冷嘲谁。

“你就是太孤独了!”他把钢精锅“当郎”一声扔进塑料袋,他的课要开始了。“听我的,找个男朋友。日子就是太孤独了,不然我也不会和声声(他女朋友)搬到一块儿。你到最拥挤的地铁上看看,每张脸都被孤独弄得一模一样!”

他站起身:“我们是这样的紧密相处,却又彼此孤独得要死。哪个诗人这样说的。”他走走又回来告诉我:“找个男朋友!”

结果李海澜把事情想得这么通俗。

他根本不懂我对他暗示的那口窗:一个物体一种感觉的存在不会绝对孤立,说不定哪儿就暗暗有个对称。一个长明的窗对称另一个长明的窗,一个无眠的夜对称另一个无眠的夜。

异国他乡,感受到巨大落差

上个世纪80年代末,30岁的严歌苓从头学习英文,赴美留学,进入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学院文学写作系攻读研究生。出国前,她已经出了三本小说,得了两项文学奖,是中国作家协会最年轻的会员。到了美国,一切归零。要克服语言障碍,还得读书、打工、写字。严歌苓住进了一个自称为“波希米亚”楼的地下室里,在有钱人家照顾孩子,到餐厅帮忙换生活费。

“异国他乡,做错事被指责时,那种耻辱感和伤痛感就变得很夸张。”现在回忆起来,严歌苓说那种“苦楚”依然真切,“在国内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个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那时候我那么年轻的会员还不是很多,落差当然巨大。”

然而,这段“苦楚”的生活却也是严歌苓回忆中最为珍视的。“那是我一生唯一一段干实际工作的时期,除此之外都是不务实的工作,比如早年跳舞,后来写作。而这段时期,我就像任何一个中国留学生、中国新移民那样,讨生活,挣饭钱。好像多出一条命来,是脱胎换骨的一种。”

在中国大陆声名鹊起

,陈凯歌在美国宣传电影《无极》时,读了严歌苓的《第九个寡妇》,印象深刻。当时陈凯歌已经开始筹划电影《梅兰芳》,他给严歌苓发

出邀请,希望她来担任编剧。之前陈凯歌买过严歌苓小说《白蛇》的版权,本想把它拍成电影,但一直没能实现。

《无极》在业界遭遇诟病,陈凯歌对下一部电影的创作压力非常大。找来严歌苓,多少有点要“打翻身仗”的意思。对于这个合作机会,两个人都不想错过。

然而,尽管早在1997年就和陈冲合作电影《天浴》,并以七项金马奖的成绩大获成功,但严歌苓的电影编剧经验却并不丰富。陈凯歌给了严歌苓一页纸,是一份人物传记电影清单:《莫扎特》《末代皇帝》《阿拉伯的劳伦斯》……

初次合作,两个人在讨论时都很注意照顾对方的情绪。发生矛盾时,陈凯歌就会说,“歌苓,咱们再分头想想,明天争取出个方案。”结果第一稿写出来,陈凯歌并不满意。“你这完全是好莱坞的路子,我要的是中国的剧本。”

写了几十年中国文字的严歌苓,不得不继续往“中国的剧本”的方向上靠。让她庆幸的是,陈凯歌很善于挖掘编剧身上的长处。严歌苓也承认,“跟陈凯歌合作完,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写戏的。”

创作《梅兰芳》期间,严歌苓随丈夫搬到台北生活。这让严歌苓每一两个月就可以回一次大陆。原本长期生活在海外,对于“写中国”已经不那么自信的严歌苓,重新找回了信心,用中文写当下中国的欲望也一发不可收。

,《梅兰芳》下线不久,张艺谋就找到了严歌苓,想把她的《金陵十三钗》拍成电影。这部中篇小说是严歌苓在创作的,第二年就把电影版权卖了出去。机缘巧合,小说被推荐给了张艺谋,张读完后,又辗转把电影版权从别人手里买了回来。

张艺谋说,这是他二十年来碰到的最好剧本。当时他刚结束奥运会开幕式的导演工作,着急让严歌苓把小说改写成英文版。为了请好莱坞明星来演故事中的神甫,这个角色的戏份被加重,其他角色的设置也做了调整。严歌苓用一个多月完成了这个任务。

以边缘地位自豪

严歌苓戏称自己是“文学游牧民族”的一员。1992年,与美国外交官劳伦斯结婚后,严歌苓就开始像候鸟一样,春天飞到芝加哥上课,夏天飞回旧金山写作。随着劳伦斯工作地点的变动,严歌苓也跟着丈夫满世界旅居。

每次回中国,如果陈冲也在,两人定要见上一面。有一次严歌苓到北京为新书做宣传,刚在家坐下没几分钟,就给陈冲打电话,“我是特地来见你一面的。”原本两人都住在美国旧金山,见面本也方便。但不断出走的严歌苓,即使对于“闺蜜”陈冲,也变得“行踪不定”。

有人说摸不准严歌苓行踪,就像摸不准她的脾气一样。当年,谁也不会想到20岁的严歌苓,一个漂亮的文艺兵小姑娘,居然会申请去做战地记者。

1970年,严歌苓考入了成都军区,成为了一名跳芭蕾舞的文艺兵。20岁那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战争来得突然,记者不够用,严歌苓向上级申请记者工作,到了野战医院包扎所,居然得到了批准。

挎着五四手枪,严歌苓揣着特邀记者证,还有一张可上任何一班赴滇列车的特别通行证,出发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挺英勇的。但到了包扎所,才发现英勇的感觉是以别人的生命和鲜血为代价换来的。那些和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军人从前线被抬下来,病房躺不下,躺在医院的走廊里,甚至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都躺得满满的,到处都是血腥气,很多战士的肢体都被当时一种挂在树枝上的雷炸掉了(那种雷不大,叫胶壳压阀雷)。

从野战医院回到成都,严歌苓写了几篇报告文学和小诗,有两篇在军区的报纸上发表了。过了一阵严歌苓又去那个医院,许多伤员已经做了截肢手术,个别的已经牺牲了。第二次回到成都,严歌苓感到一点英勇气概都没了。

严歌苓被诊断为患有躁狂性忧郁症。直到2001年,严歌苓在美国碰到了一个大夫,给了她一种药,治疗了几个疗程,失眠症才最终消失。“失眠好了以后,我几乎每年都在写大部头小说,从《第九个寡妇》到《小姨多鹤》再到《陆犯焉识》,几乎每年一部二三十万字的长篇。我觉得失眠是一种病,我现在创作力大迸发也是一种病,不过我宁可得后面这种病。”

后面这种病给严歌苓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和工作,更少的私人时间。严歌苓说,每次回国,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根本静不下心来写作。相比之下,遥远的美国、非洲、欧洲,反倒成了清静的写作圣地。在国外“出世”一段时间,再回中国“入世”。

严歌苓坦言,这样的生活,让她始终无法摆脱“寄居者”的心态。“在国外生活20多年,我一直是寄居者的心态;回到自己的祖国,我也是个边缘人。因为我缺席了太多年,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我会有找不到位置的感觉。”

如果觉得《严歌苓:30年失眠+狂躁抑郁症造就天才华语女作家》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并留下你的观点哦!

本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和政治立场,如有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处理。
网友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网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