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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故事|赵蘅:可惜我不是白衣天使 我只是个七旬的退休老人

时间:2023-06-24 05: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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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故事|赵蘅:可惜我不是白衣天使 我只是个七旬的退休老人

画家赵蘅1月21日从上海回京前还没有太在意新冠疫情,回程买高铁票时却感到有些异样,无票,连一等座都售空。赵蘅无奈之下乘飞机降落北京大兴机场,从上海出发加上空中飞行至到达北京家中,共用了九个小时。行程中她注意到戴口罩的人还不多,大兴机场人很少,气氛冷清,气温寒冷,回想起来,像瘟疫降临的序幕一样。

和许多人家一样,赵蘅家的年夜饭也被迫取消了,起初这让她很是遗憾,因为与平时身在国外的儿子一家团圆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更何况还有她日思夜想的小孙孙。她本已采买了不少年货,准备做儿子爱吃的妈妈做的罗宋汤,一家人一起品品红葡萄酒……1月23日,武汉封城后,儿子犹豫再三,还是和妈妈商量取消聚餐,后知后觉尚不觉得疫情严重的赵蘅不太愿意接受,事后却感谢儿子,说他决断得对。但那个除夕夜,赵蘅独自度过,还是感到缕缕哀伤。

赵蘅保留了一份1月25日的《北京青年报》,压在舅舅杨宪益的雕像下。这是她的一个习惯,遇到某个大事件,会留存当天的《北京青年报》,像周有光先生去世,她便将当天的相关版面留下来,一是因为喜欢北青报的排版,二是以寄悼念之情。1月25日北青报报纸的头版大标题是《北京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赵蘅说她拿到报纸的一刹那,看到这个标题,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一时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一是觉得市政府这个决定下得太对了,但是如果再早几天就好了!二是感叹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如此多灾,如此苦难!

1月27日,北京出现首例因新冠病毒致死者——杨军,他的几位家人也因此被隔离确诊,最早蒙灾的这一家人就租住在赵蘅所在的小区。小区居民最初均不知情,数天后,区政府领导和工作人员赶来开现场会,之后小区被封闭。赵蘅说,我们可能是北京最早实施封闭的小区。开始居民生活很不便,小区想办法成立了服务站,建立微信群,居民接龙写下要订购的食品、常用物,集中采购,在小区门口分发。赵蘅笑说:“这等于每家每户的生活习惯饭食喜好都大暴露了。”当年前的采购接近“弹尽粮绝”,这等于雪中送炭。

一直忙碌的赵蘅也得到难得的闲暇,在关心疫情却无以为助的情况下,她给自己安排了好多项目。她在电脑上建了“疫情纪念”文件夹,分类安排并记下自己的疫情生活——每顿饭的样子、画的画、为疫情写下的诗等等,还捡起了幼时学过的钢琴,要求自己每天练习。

她写下“致系列”多篇诗作,其中有《致我天上的邻居》,“不知你我是否曾擦肩而过,在进出小区的门边,或是在玉兰花盛开的春天……”那是写给杨军的。

赵蘅养了一只小狗,疫情前小区养狗人遛狗时喜欢扎堆儿聊天,让小狗们自由玩闹,现在不敢了。为了避免碰面,赵蘅干脆晚上11点再下楼遛狗,反正自己睡得也晚。谁知那天还是碰到了养狗的邻居,原来人家也是这样想的——晚点儿出来,避免相见。人可以保持距离,小狗却不管,使劲要往一块儿凑,弄得他们哭笑不得。有一天赵蘅和小区养狗的邻居拍合影照,想留下一张疫情中的纪念照,发给儿子,他说,妈妈你们距离太近了。

元宵节到了,本是团圆节亲人却不能见面,儿子提出去郊外空旷地见,选来选去赵蘅选中了圆明园。分别开车去。在园门口,儿子有心带来了元宵便当,分装在小玻璃瓶中,三个人每人两粒,口罩摘掉半边挂在耳上,享用只保留下残余温度的元宵。儿子和爸妈为这难得的一顿团圆饭略觉开心。

从2月5日起,赵蘅开始创作一幅油画,画的是疫情中的自己。这个选择有个缘由,春节期间,适逢赵蘅的小孙孙两岁生日,为了准备给小朋友过生日,赵蘅特意挑选了靓丽的橘红色毛衣,她觉得小孩子喜欢鲜艳的颜色。意想不到的疫情使一家三代人没有吃成年夜饭,最终也没有敢聚在一起给小孙孙过生日。遗憾之余赵蘅便想穿着这件橘色毛衣画一幅像。4月5日是赵蘅75岁的生日,她想用这幅画记录自己疫情中隔离在家的样子,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同时也是画给小孙孙,到时问问他:“像不像奶奶?”

油画对光线要求高,赵蘅觉得客厅光线变化太快,便将画架支在了无窗的卫生间,点着灯对着镜子开画。卫生间空间狭小,调色板只好被委屈搁在马桶盖上。采访时赵蘅说,这两天就快画完了,从开始画时就一直穿着这件橘色毛衣,画完可以换一换了。

赵蘅还有疫情中的写作打算,想写去年家中出现的一只老鼠,她和老鼠较量的过程,会是一篇好玩的《老鼠祭》,在这样的情形下,更会特别。

正正经经给自己建立了“疫情纪念”文件夹的赵蘅,脑子里金点子不断,画画、写作都是持续有序进行,每天的时间安排充实饱满。她说,现在的文件夹是二月的,如果疫情结束不了,那就只好再建三月的,生活是要继续下去的。

赵蘅100岁的妈妈、翻译家杨苡先生住在南京,本打算年初二回去看望母亲的赵蘅未能成行,母女俩便常常通过微信、电话聊天。赵蘅说妈妈不把当前的事当事,她毕竟经过的太多了。老人家状态好得很,说也想写诗,而且说这个时候写诗是最好的,她想好了题目,拟叫《我能做什么》。看到小院门口的芭蕉该修剪了,杨苡先生嘱咐赵蘅的姐姐去找花工来,姐姐着急:“妈妈,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谁还敢上门?”老妈妈很纳闷儿,她一点不紧张,觉得应该该干嘛还干嘛。老人家每天看新闻,关心时事,看过后说:“我觉得我们国家很了不起。”

赵蘅感叹最近意外拥有的大把时间,她在2月16日写下诗作《在害怕和希望之间摇摆》,读来令人唏嘘,意味深长:

每天醒来都想

今天应该怎样度过

才对得起这经历的非凡?

晴日也好,雨雪也罢,

连雾霾也不入我法眼

这都不算什么

我心里另有大事情

美伊危机,叙利亚灾难

蝗虫正肆虐万亩农田

这世界的纷乱都没我的大

我的事才人命关天

可惜我不是白衣天使

我只是个七旬的退休老人

老妈问她能做什么,我也一样

当我朝把手鞋面喷洒消毒水

当我隔着远远的和熟人寒暄

当我的药断顿了不敢去医院

当我思念亲人又怕见面冒险

我对自己说别怕,都会过去的

我希望多给自己打气多点希望

人在希望里才能获得动力

那就去做隔离中能做的

读书、画画、写诗、做饭

或是捐点力所能及的款

因为上天突然赐我大把的时间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勉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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