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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四点》:我们以为熟悉自己 其实对自己一无所知

时间:2023-03-17 17: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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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四点》:我们以为熟悉自己 其实对自己一无所知

我们对自己其实一无所知。我们以为熟悉自己,事实却恰恰相反。年纪越大,便越不了解这个冠以我们的名字的人。――《午后四点》

阿梅丽·诺冬是比利时炙手可热的法语作家,自1992年她的处女作《杀手保健》出版以来,她每年会在相同的季节,相同的出版社出版一本书。虽然她如此高产,但所出的每一本书都会引起轰动,她堪称欧洲文学界的神话。

她的作品被译成四十多种语言畅销全世界,并获奖无数,她的作品有一种冷峻的幽默和含蓄的讽刺,往往把读者带入到一个荒诞不经却又纯真可爱的情境中,有一种周伯通式的童话效果。

《午后四点》是她发表的第三部小说,讲述的是一对老年夫妇喜欢安静的隐居生活而遇到了一所非常合适的房子,来到一个偏僻的乡下定居,却遭到一个自称是医生的邻居每天午后四点的准时骚扰。他们的文明和礼貌在粗鲁的乡下邻居这里似乎苍白无力,只能任其侵犯。

埃米尔夫妇在此住下一个星期之后的某天,贝尔纳丹午后四点来访,埃米尔出于礼貌让他进屋,他进来后坐在一把椅子中,埃米尔端给他一杯咖啡,以后这就成了一种固定模式,如果埃米尔夫妇不照做,他总是毫不客气的提醒并迫使他们必须这么做。

而埃米尔夫妇并不想被打扰,为摆脱接待这位无聊又讨厌的邻居,埃米尔与贝尔纳丹斗智斗勇,一推一挡就像玩一个推手游戏,但埃米尔夫妇的抵抗却从来没有生效过。

在一日一日与贝尔纳丹的交战中,埃米尔夫妇一天一天脱离自己的初衷,思想和行为渐渐被带到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领域。然而潜意识正在操控他们的生活,他们却以为是自己的选择,一切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他们变得再也不认识自己。

一、回顾性叙事:讲述埃米尔夫妇思想和行为不知不觉的异化

这个故事的叙述开始于一个雪天,而这个故事开始于一年前的一个雪天,埃米尔与朱丽叶刚好搬来此地一年,但在这一年里发生的改变可以说颠覆了他们出生以来六十多年的经验,让他们变得再也不认识自己。

这种回顾性叙事的方式追忆了这一年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以以往经验应对现实的无奈。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方式正在使这对夫妻慢慢发生异化。

这对夫妻在城里的公寓已经住了四十三年,确切地说应该是六十六年,因为这对夫妻同年,并从上学并认识了。这说明他们从小接受的是同一种教育、遵循的是同一种生活方式。退休前埃米尔在中学里教希腊语和拉丁语,朱丽叶没有工作,一直这样陪着埃米尔,他们没有孩子,彼此只有彼此。

他们渴望宁静,想过着一种没有任何人打扰的隐居生活,埃米尔退休后,他们找到了这样一处房子,在僻静的乡下,一个叫做莫沃的村庄。这个村庄只有上百户人家,而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隔他们有三十多米远,且住在河对岸。

这位邻居是莫沃村唯一的医生贝尔纳丹,年老的夫妇,对医生是不会抗拒的,因此,当这位胖胖的贝尔纳丹医生第一次来拜访他们时,他们礼貌地接待了他。

但过程并不很快乐,因为贝尔纳丹像一个伤心的菩萨,总是苦着个脸,一语不发,只会对埃米尔提问偶或发出“是”和“不是”的回答。当埃米尔问的话超出这个范围,他的表情似乎就像告诉埃米尔是在为难他,因此埃米尔夫妇常常为自己的行为羞愧,或自话自说地为他解围,或相互提醒对方的无知,怕他尴尬。

然而,事实并非埃米尔夫妇想象的那样,以后每天午后四点,贝尔纳丹准时来访,然后六点准时离开,行为和表情与前一天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要埃米尔接待他,他进门坐在那把椅子中(似乎成了他专属),然后接过他们端过来的咖啡,喝完也不需要再加,就这样坐到六点准时离开。

贝尔纳丹来访没什么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但他总是这样理所当然地入侵埃米尔夫妇的生活,认为他们就该接待他,陪他在这里坐两个小时。这让贝尔纳丹夫妇大为光火,却想不出理由拒绝,因为他们所受的教育是《圣经》上说,“如果有人敲你家的门,你要开门”,他们没法背叛自己的信仰。

为了避免每天午后四点接待贝尔纳丹,他们想出了种种办法应对,躲在家里不出声、三点五十分去散步、装病、高谈阔论说着他不懂的话、邀请他的妻子来做客……但这统统打败不了这个顽强的家伙,好像不正常接待他就是埃米尔夫妇的无礼。

埃米尔夫妇宁静的生活被打破,每天为贝尔纳丹的午后四点来访搞得神经过敏,但讽刺的是,当埃米尔忍无可忍,因为贝尔纳丹弄砸了他的一个朋友兼学生的女孩的来访,朱丽叶伤心至极,他终于放下文明人的教养对贝尔纳丹怒吼、粗鲁地把他推出门外后,贝尔纳丹终于懂了,他再也不来了。

第一天,贝尔纳丹没来,他们感到庆幸,但意外的是第二天,第三天贝尔纳丹也没有来,他们开始感到了焦虑。直到有一天,这种焦虑让埃米尔无法入睡,他不知不觉来到了贝尔纳丹的家,却发现贝尔纳丹把自己关在车库试图用汽车尾气自杀,埃米尔不由分说地救下他,并正式开始了入侵贝尔纳丹夫妇的生活。

显然,贝尔纳丹破坏了以前埃米尔夫妇的生活,使他们再也回不去。当贝尔纳丹不再来打扰时,他们却再也忍受不了孤寂,主动打扰了贝尔纳丹的生活,这种异化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连埃米尔夫妇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改变,一直享受埃米尔照顾的朱丽叶也开始非常享受地照顾着贝尔纳丹的妻子――一个胖得像个囊肿的女人。

在生活中,我们可能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比如我们以为自己并不喜欢南方菜比较清淡的口味,但在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却发现回家吃的菜又咸又辣,难以下咽,这就是环境对我们的异化。其实这种异化无处不在,我们坚持认为我们是某一种人,不过是我们不了解自己罢了。

埃米尔夫妇认为自己是现代社会的文明人,非常享受孤独,但来到莫沃这样一个如世外桃源的村庄的时候,不断被邻居打扰,让他们对失去的宁静感到愤怒,而当一切又再恢复原样的时候,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状态了。这正如莎士比亚疑惑的“雪融化掉的时候,那些白色去哪儿了呢”,我还是我吗?

二、经验性视角:感受个人经验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阿梅丽·诺冬出生在比利时一个外交官家庭,她幼年在日本、中国、老挝等国生活,直到十七岁才回欧洲继续上学。但大学毕业后,她的父亲被任命为比利时驻日本大使,她再次回到小时候生活过好多年的日本。她把日本当作半个故乡,却没料到成年后的她再次来到日本,东西方文化的冲突令她无所适从,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阿梅丽·诺冬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似乎只是个笑话,成为她融入异地生活的阻碍。阿梅丽·诺冬从小在日本生活过,在她的心里再次回到这里似乎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但事实却是令她无所适从。也许“雪融化掉的时候,那些白色去哪儿了呢”,正是她的疑问,因此她在《午后四点》中,用一对老夫妇从梦想桃源的回家感觉里,表达她回到梦中家园却再也没有了回家感觉的体验。

书中前半部通篇都在用经验性视角回应事件,比如埃米尔面对贝尔纳丹的粗鲁和无礼时,总是以自己的经验理解对方,认为是自己的粗鲁与无礼冒犯了对方,其实全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贝尔纳丹原本如此,一直如此。

在埃米尔夫妇的认知里,别人来你家拜访你,你不能明目张胆地拒绝,只能委婉的暗示自己的真实意图,别人来到你家里,你不能把客人晾在一边,应该尽自己的义务与对方寒暄,否则,就是自己的粗鲁与无礼。

可是,贝尔纳丹却完全没有这样的认知,认为你是他的邻居就该接待他,就该对他负责,不能在他来访的时间打算着溜掉。所以,我们都是经验的奴隶,认为一件事这样发生,它就应该成为一种模式,不允许被打破。

埃米尔在城市里生活的两个文明人的经验,在来到莫沃村庄后与贝尔纳丹夫妇相处的过程中,完全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们心安理得的入侵;阿梅丽·诺冬在西方接受完教育,来到日本,同样无所适从,以前的人生经验在这里与人打交道不仅毫无用武之地,而且是处处掣肘,这都让我们经验性视角显得苍白无力。

埃米尔夫妇文明的小心与贝尔纳丹夫妇粗暴的无礼就像两个不在同一领域的投球手相互投球,你不能了解我的表达,我也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因此,在埃米尔夫妇慢慢被异化后,在追忆往事时,他们变得再也不认识自己了。

在过去,朱丽叶陪伴着埃米尔,习惯于被埃米尔照顾,但后来,她每天照顾着贝尔纳丹的妻子囊肿,却是非常幸福的;在以前,埃米尔甚至没有办法拒绝贝尔纳丹的来访,但后来他帮助了一个想死的人痛快地死去,他潜进贝尔纳丹家用一个枕头结束了贝尔纳丹的生命。

这本书处处都蕴含着尖锐的讽刺和对比,把我们带入到有点玄妙的世界。埃米尔从小与朱丽叶在一起,相伴相生,他称朱丽叶是他的太太,也是他的姐妹和女儿;而囊肿与贝尔纳丹也是,在书中阿梅丽·诺冬称上帝取下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贝尔纳丹医生则娶了他从人肚子里摘除的一团肉囊肿为妻。两对夫妻虽然家教、学识、习惯一概不同,但却像一个镜子的两面,互为对照。

事实上人都是环境的产物,无论我们保持着怎样的个人特色,最后都终将湮灭在时代与社会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像我又非我的生物。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尖锐的讽刺,我们要做的无非是在适应环境的同时,仍然保留一点自我,接受便是我们对这个世界和自我最好的认同。

下雪了,这几厘米厚的白色物质使我们深深地感到,我们到家了,但融掉的雪,虽然失去了白色,我们仍然是我们。当再次来到冬季,我们仍然会化身为雪,成就那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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