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位读者朋友,见我提到文章要有诗意,就问我说,如果没有诗意,是不是写不出文章?
不是的,依然能写出。
可以尽量营造出一种诗意的感觉,也可以朴素的写实,却要有情感有态度在其中。
人到中年,又教语文多年,总有一些回忆,便和大家讲讲。
钩沉一些真实的往事,也算是一篇下水文。
当年读初中的时候,曾经的两位语文老师,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至今难忘怀。
一位是年长的老爷爷,教学态度有时一丝不苟,课文读的抑扬顿挫,有时却很自我陶醉:讲课的时候半眯着眼睛,特别是中午还会从家里带点酒,就着伙房粗糙的饭食喝下去,一下午便脸红扑扑的,课堂上更会沉浸于自我的世界。
这样的时候,我们这些顽皮的乡下孩子,有些调皮的,便会偷偷的从平房后窗爬出教室,去放松一圈,然后再跑到教室的门口“报告”,得到老爷爷的应允,就大摇大摆的作着鬼脸进入课堂,跨过板凳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孩子们起哄的笑声,会让他瞪起眯缝的眼睛,声音稍微提高一点。“笑什么?快坐好认真听……”
他总要说几遍,于是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又会有调皮的孩子进教室,再次惹出笑声。
学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大家总觉得这位老爷爷,很有几分三味书屋里的寿镜吾先生的风致;但是他经常醉酒,一醉就方松警惕,每每管不住我们。
等到三年级他退休之后,我们再回忆他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像善良迂腐孔乙己。
二年级下学期新换的语文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刚刚师范毕业的大哥哥。
教数学的班主任曾说,我们是幸运的孩子。
确实,从慈祥的老爷爷,到年轻的大哥哥,他们都是非常好的语文老师。
我们为老爷爷的退休感到遗憾,也对年轻不帅气的新语文老师有所期待。
后来的事实表明,他们两个尽管是两种教学风格,却无缝对接,一如既往地保证了我们对语文的热爱。
起先是老爷爷的一丝不苟给我们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然后是大哥哥用他稀奇古怪的教法,带我们在课堂上疯玩,有成语接龙,背诗比赛,小组当堂作文……
记得当时每节课都是我们觉得好玩,自动愿意拖堂,在教室里为比分争执吵闹,惹得隔壁班经常趴门趴窗,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多年以后想来,真的有大事情发生:就是我们被哄骗着,积累了不少的成语名句,背了好多课外的优美篇章。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不就是大事情?
不帅气的大哥哥和慈祥的老爷爷不同。他是年轻人,点子多,爱玩游戏,最受孩子们的欢迎。
特别是我们这群见识不多,很淳朴的农村孩子,对于能够说一口标准话的年轻人,更有一种神秘的近乎崇拜的好感。
但是做老师,绝不能总是好好先生,严厉的一面必须有。
比我们大了不到10岁,平时和我们嘻嘻哈哈没老师样子大哥哥,一旦发火,却立刻从夏天进入冬天。有时我们笑容凝固在脸上,却惭愧惧怕在心里。
虽然不常体罚,他却比那些体罚我们的老师还要有威严。
虽然经历了两个老师,但是我们的语文成绩一直很好。
多年之后大家回忆初中生活,依然会提到语文知识竞赛,我们经常包揽年组冠军的往事。
当年在老爷爷的课堂上跳窗逃跑做鬼脸捣乱,在大哥哥的课堂上一个不让一个不服输的比拼,居然在多年后成就了我们。
多年之后,包括我在内的,颇有几个同学,或者成了单位的笔杆子,或者成为媒体人。
或者如我,成了语文老师。
就连没有升学的女生,也有好几个成了婆家那边的村干部。
那些年的语文课,确实在我们的灵魂里扎下根。从中年人的回忆来看,当年语文课堂的影响,确实会伴随了我们一辈子。
30年前的回忆,除了有温馨,也有不少感慨。
比如,两位语文老师的人生际遇,就多少有些让我们颇感唏嘘。
那位老爷爷,教了我们三个学期,到年龄退休回家之后,有房有地,有退休金,本该过着和美的田园生活。
但是却没有,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爷爷,从课堂走向了他的田园,起初就不诗意不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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