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院长向届毕业生送上毕业寄语
做一个能出题的领导者
各位同事，各位同学，各位家长：
大家下午好！
作为上任不满两周的新院长，请允许我借此机会，和大家共同感谢上届行政管理团队，他们是院长孙笑侠教授、副院长潘伟杰教授、王蔚教授和王伟教授。感谢他们在各位同学的复旦岁月中对法学院、对你们的付出！同时，让我们一起感谢你们的复旦生涯中众多普通岗位上的辛劳者，特别是教务员朱伟芳老师、倪妮老师、王琳老师、邓双丽老师，还有你们亲爱的江导、孔导、凃导、陆导，还有我们的博导段厚省教授。让我们把掌声献给他们！
我今天讲的主题，叫考试；主题词，叫出考题。现在正值一年的考试季。我想讲两个与考试相关的小故事。第一个故事发生在我参加的一次面试中，学生都是高中生。我给每位同学最后都出了这么一道题：现在你可以给我提个问题，你想问什么？当然，我告诉他们，不能问“我是不是通过了”。于是，绝大多数同学的问题是：老师，你是哪个系的？或者，刚才某某题的答案是什么？只有一位同学，一位我们复旦附中的孩子，她脱口而出：老师，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她那年十七岁。她的问题，我大概没有答好，不过我给了她满场最高分。我想大家会理解我的给分。第二个故事，是关于大家小时候可能都并不陌生的奥数。我有一位朋友，现在是美国一流名校的教授，他的中学在国内读的，大学去了一所美国藤校。他说他的高中奥数成绩是某直辖市的前三名，于是到美国就信心满满地选了数学作为专业。我问他，那你是不是在班上将老美们都秒杀成渣渣？他说，没有，因为他后来才明白，真正的数学好，不是会做奥数题，而是要能出奥数题。他自己觉得没有那个能力，于是后来就学了比较容易的法律。
复旦和法学院从来不缺乏学霸同学，你们能在各种考试中脱颖而出，没有你们做不出的题，但是，有许多你们想不到的题。一道好的考题，需要满足不少条件：第一，要有解；第二，最好有多个答案、或者解法；第三，有足够的覆盖面，能测试出水平和差距；第四，也常常是最为重要的：要有新颖性，不能是照搬或者模仿。经过了复旦法学院的两三年、四五年的学习，你们能出一份这样的考题了吗？
在我看来，只有能出考题，你才能成为生活和事业的主动者，而不是疲于奔命的应付者；只有能出考题，你才能成为知识和智慧的驾驭者，而不是海量信息的搬运者；只有能出考题，你才能成为引领时代的领导者，而不是亦步亦趋的追随者。只有自己能出一份精彩的考题，你才真正无愧于复旦的荣耀！
现在，轮到你们出题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当然，别再问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Too young too simple。当然，如果你还不会出题，也不要怀疑是不是读了假复旦、上了假法学院，我保证你们刚才拿到的是真文凭。
无论如何，今天你们已经告别复旦的考试，即将迈向远方。那里可能充满着各种细碎、各种苟且、各种挣扎，肯定比法学院所谓“考前疯人院”的考试季更为艰难的挣扎。复旦法学院为你们饯行，复旦法学院祝福你们，复旦法学院以真情期许你们，期许有朝一日你们回到母校，带上一份精彩的考题和答卷。复旦法学院爱你们，希望复旦、复旦法学院也成为你们的一生所爱！
谢谢大家！
王志强
复旦大学法学院教授、院长。北京大学法学博士、耶鲁大学法学硕士、法学博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法学学科评议组成员。出版专著《法律多元视角下的清代国家法》，译著《对抗式刑事审判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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