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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岳 郭德怀
墨镜女
1
初秋的一个夜晚。
北柳市青春歌舞厅，一位服务生走上歌台，递给主持人张亮亮几张点歌单，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张亮亮抬眼向东南角看了看，高声说道：“现在，35号客桌的来宾朋友请本厅歌手周莉小姐唱两支歌《月亮代表我的心》和《让我一次爱个够》，由王芳等四位小姐伴舞。”
周莉清亮缠绵的歌声和几位舞女的翩翩舞姿博得了一阵阵掌声和喝彩。表演者鞠躬答谢后，张亮亮又拿起了一张点歌单“下面应8号客桌朋友的要求，由我为大家唱一首《西部放歌》”
说罢，拄着双拐，走到歌台中央，刚要开口唱，就见从东南角那边冲过来几个年轻人，指着张亮亮的鼻子呵斥道：“你搞什么鬼名堂？我们刚才点歌单上明明写着要周莉小姐连唱18支歌，怎么才唱了两支就换了人？”
张亮亮和颜悦色地说：“诸位客人请原谅，莫着急，你们点的18支歌我们会一一兑现的。但要周小姐连唱18支歌得一个多小时，不仅她身体撑不了，也影响其他客人点歌，请大家互相关照点，好不好？”
“好个屁！”一个染了金黄卷发的小个子，卡着腰，恶狠狠地怒吼道：“老子今晚请女朋友听歌，就是要学梁山伯祝英台十八里相送，所以才点18支歌，让周小姐为我们唱歌助兴，刚唱了两支，你这头瘸叫驴就站出来挡道，扫老子的兴。快滚到一边去，叫周莉接着唱，不然，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张亮亮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仔细打量这个出言不逊的年轻人。但见他左额头上有条明显的伤疤，心想，这人大概就是绰号叫"黄卷毛"的地头蛇，依仗着前几年从黑社会学来的几招武功，经常在公众场所横行霸道，欺男辱女，勒索钱财。去年被公安局抓去劳改了一年，释放后老实了半年，如今又旧病复发，领着几个地痞恶棍到处惹是生非，胡作乱为，一般人都怕他三分。今晚不知怀着什么鬼胎，跑到颇有名气的青春歌舞厅寻衅闹事来了。
他强咽下挨骂的恶气，仍语气平和地对“黄卷毛”说：“这位朋友请放尊重些，公众场合要讲文明礼貌，不要说粗话。请让我为8号台桌的客人唱完后，再让周小姐接着为你唱。我们歌舞厅要照顾到每位顾客的要求，大家还是互相谦让着点才好。”
谁知话音刚落，“黄卷毛”便飞起一脚，把张亮亮腋下的拐杖踢出好远，又顺势朝张亮亮腰部猛踹一脚，便把张亮亮踢倒在地，恶狠狠地说：“谦让你妈的屁！你这乡下来的臭唱歌的，还想教训老子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瘸子脸，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当主持人，唱什么打工者之歌，呸！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北柳市天多高地多厚。来啊！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就见几个同伙撸起袖子攥着拳，嘴里骂骂咧咧地欲上前行凶。张亮亮在一名服务生的搀扶下站起来，怒不可遏地高声说：“你们竟然在公众场合行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黄卷毛”挥舞着拳头，冷笑几声：“哼！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
众人见这种情状，一片喧哗。闻讯赶过来的李老板，连忙堆起笑容向“黄卷毛”一伙说好话：“诸位客人请息怒，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尽管和我说，由我来解决，千万别打人。”
“黄卷毛”指着李老板的鼻子说：“看你这个老板眼也不瞎啊，怎么找一个瘸子当主持人？叫人看着恶心！”李老板趁势站到张亮亮面前，自豪地说：“你们别看他腿有点毛病，他可是我们歌舞厅的顶梁柱，在省里青年歌手大赛中还获过一等奖哩。他还是咱市残联的一名常委，打了他，你我都不好向上级交代呀。””“”?
“黄卷毛”从鼻子里冷笑了几声，阴阳怪气地说：“吆咳，看不出这乡巴佬还是条厕所里的蛆，挺有点来头哩。哼！不打他也可以，那就赶快拿钱来赔偿我们点歌的损失费。”说着，用手作了个数钱的动作。
李老板明明知道这是敲诈，但又知道这伙地痞都是亡命之徒，怕事情闹大了影响舞厅的生意，便不顾张亮亮的劝阻，叫周莉赶快到帐台拿来300元钱，递给黄卷毛。
黄卷毛瞅了一眼，一甩手把钱扔在地上，气愤愤地说：“咋？打发叫花子吗？也太小看你黄爷了！”李老板说：“今晚刚开张不久，收入实在不多，你先拿着这些，等明天再给你送些去吧。”
这时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的张亮亮指着黄卷毛一伙说：“你们打了人还要勒索钱，真不讲理。李老板你不要再求他们了，快去报警，叫公安局来收拾他们！”
黄卷毛又冷笑几声，满不在乎地继续骂道：“你这丫养的臭瘸子，还想拿公安局吓唬我，老子我都五进宫了，最后还不是放了我？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座城里老子怕过谁？看来，今晚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你们是不会多出血的。弟兄们，给我上！把瘸子和老板一块狠狠地打！”
2
歌厅里顿时又是一阵喧哗声。李老板赶忙用身子掩护着张亮亮往后退。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张牙舞爪的凶手举起的拳头还没落下来，就见一个人“噌”地从半空中跳下来，站在黄卷毛一伙面前，厉声喝道：“住手！”
几个凶手一怔，定睛一看，却见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子怒气冲冲地挡在面前，右手中一柄长扇微微发抖。众人惊诧不已，纷纷猜测这位女子的身份，就听一位服务生向李老板说："她就是刚才8号台桌点歌的那位客人。"
黄卷毛一听，刚绷紧的心一下子松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吆嗬！我原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女侠客呢，原来也是一个来听歌的。怎么？是不是刚才耽误你听这瘸驴唱歌，你芳心不平啊？来，让老哥我给你唱支情歌安慰安慰你，哈，哈，哈----”
说着，就上前拉扯那女子，其他几个同伙也嬉皮笑脸地往前凑。
那女子把扇面“啪”一下收拢，指着黄卷毛的鼻尖说：“我劝你今晚放规矩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黄卷毛“呸”一声：“吆嗨，你屎壳郎打喷嚏，口气还不小哩，你是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的地盘上说大话，我倒要领教领教你。”
说完，猛一伸手，向那女子的乳房抓去。那女子稍一侧身，"啪一扇柄打在黄卷毛的手腕上，就见黄卷毛疼得甩着手直叫唤。几个同伙见了挥拳踢脚一拥而上。那女子不慌不忙，把扇子“唰”一下打开，使劲向前煽了几下，就见几个歹徒像遇到十二级台风一样，被吹得趔趔趄趄，倒退了五六步，仰面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黄卷毛倒吸了一口气，立即意识到这女子绝不是等闲之辈。他暗中运气发功，突然“呀”一声跳起来足有三尺高，猛蹬双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女子的胸部踢去。众人大吃一惊，呼啦啦都倒退了十几步，眼见得那女子来不及躲闪要吃大亏了。
却见那女子脚尖一点，双腿一屈，“嗖”一声来了个空中倒翻，却站在了黄卷毛的背后。那黄卷毛双脚踢空，“嘭”一声斜摔在地上，直摔得呲牙裂嘴，呀呀乱叫。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黄卷毛”恼羞成怒，强忍疼痛，赶忙爬起来，“嗖”地从裤腿绷带中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大叫一声，猛虎扑食似地向女子刺去。那女子并不紧张，眼看刀尖就要刺着时，猛一跺脚，身子“嗖”一下腾空而起，眨眼之间，挂在舞厅顶部一盏荷花状吊灯上。动作之敏捷，身体之轻盈，令众人目瞪口呆。再看下面的黄卷毛却一刀刺空，又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那刀尖划得地板直冒火星。众人暗中庆幸那女子躲得快，否则，刺着谁也准是血溅黄泉。
不等黄卷毛再爬起来，那女子已轻轻落地，指着黄卷毛说：“还有什么高招你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黄卷毛趴在地上半晌没出声，几个同伙以为他刚才用力过猛摔断了气，口里“黄哥啊黄哥”地喊叫着，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黄卷毛恶贯满盈今天总算遭到了报应。
就在众声沸腾之时，黄卷毛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器物，扬手向那女子的面部扔去。有知情人失声喊道：“啊呀，飞镖！飞镖！”，就见那女子“嗨”一声拉开弓箭步，伸出双掌，啪啪啪，接连把三支飞镖拍落在地，只听那飞镖铛啷啷在地上转了好一会才停住。
黄卷毛一伙见最后一招也失败了，顿时慌了神，吓得浑身直筛糠，一齐跪在地下向那女子求饶。那女子上前用脚尖往几个歹徒背上一点，就疼得几个像杀猪似地嚎叫。女子一把拽住黄卷毛的头发，向后一顿，黄卷毛立马仰面朝天。
那女子喝道：“黄三，你知道我是谁吗？”黄卷毛一听，心中一惊：这女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虽觉得有点面熟，但女子大墨镜遮着双眼，一时认不出她是谁来，便哀求道：“女大侠，刚才小子有眼无珠，得罪了姑奶奶，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日后小子我一定多多孝敬您老人家。”
那女子用扇子把敲着黄卷毛额头上的伤疤，压底声音喝道：“难道你忘了这里是被谁咬的吗？””
这一问，吓得黄卷毛心里一哆嗦：啊！莫非她是当年青春歌舞厅走红舞星柳小风？四年前那个风雨之夜，他和几个地痞哥们趁柳小风深夜散场回家之机，半路上将她劫持到东郊桥下，欲强行非礼。柳奋力反抗，把黄卷毛的额头咬了个血洞，黄卷毛气恼中将柳小风打昏在地，第二天他就听说柳小风失踪了，但他左额头上也留下了一条耻辱的伤疤。
原以为柳小风这个软弱的舞女从此远走他乡，永远不敢回来了，却不料四年后她突然又来到北柳市，并且又在青春歌舞厅相遇。更令他吃惊的是，当年打工舞妹柔如柳丝，如今怎么变成了武艺高强的女侠了呢？
正当黄卷毛惊惶不安浑身哆嗦时，只听那女子喝道：“你们这伙目无法律的地痞，坐了几年牢还不思改悔，还想和以前一样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难道不怕遭报应吗？今天我警告你们，今后胆敢再在公众场合惹是生非，我知道了决不会轻饶！赶快过去给那位被打的歌手赔礼道歉，赔偿舞厅营业损失费500元，不然，我立马把你们揪到公安局去！”
黄卷毛听了不敢怠慢，马上点头哈腰地向张亮亮作揖道歉，乖乖地向李老板徼上500元钱。随着那女子的一声“滚”，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跑出了舞厅。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3
李老板忙不迭地把手中的钱递向那女子，口里连声道：“谢谢！谢谢！多亏这位女侠见义勇为，赶跑了那帮无赖，不然，我这舞厅生意可就砸锅了。这点钱算是我的一点谢意，请您收下。”
那女子没有接钱，却把墨镜摘下来，冲李老板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李叔叔，你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柳小风啊！”
“啊？柳小风？！”李老板用手背揉了揉眼，仔细端详了一会，眼泪唰地流下来，一把攥住柳小风的手，颤抖着嗓音问：“我不是做梦吧？你可让叔想死了，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叫我找得好苦啊！”
柳小风见四周围满了人，便低声说：“李叔，你先把舞厅的顾客安顿好，别影响了正常营业，然后我们到你办公室细谈。”李老板回头对张亮亮和周莉交代了一番，便把柳小风领进了办公室。
“小风，四年前那个夜晚你突然失踪，今晚你又突然从天而降，帮我治服了黄卷毛一伙，快说说你怎么变成了武林高手？”不等柳小风坐稳，李老板就急切地问。
柳小风眼里含着泪花说：“说来话长啊，四年前那个风雨夜，黄卷毛一伙坏种趁我下班途中，要对我非礼，被我咬破额头后竟然一阵乱拳把我打昏。我醒来后发现满脸血污，浑身疼痛难忍，当时我想去报案，但又怕那伙无赖死不认帐，反闹得满城风雨，惹得黄卷毛一伙经常到舞厅闹事，影响你的生意。
我从一个乡下打工妹成长为闻名县城的当红舞星，多亏了你李老板的全力支持，我不能为此事连累你，但又不能白受欺负，当晚我就下定决心去少林寺学武艺，回来报仇雪恨，我怕告诉你你不让去，就不辞而别当夜离开了北柳市。到五台山学了四年武功，不敢说有多大本事，但防身足可以了。今晚刚回到北柳，先悄悄过来看看舞厅的情况，谁想冤家路窄，就碰见了黄卷毛一伙在这里闹事，正好教训他们一下，也试一试我的身手。””
这时，忽听前台上又响起了高亢的男高音歌声和阵阵掌声，柳小风忽地心头一热，赶紧问李老板：“刚才那位戴墨镜拄双拐的歌手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觉得有点音熟？”
李老板一拍额头：“唉呀！你看我真是老了，见了你光激动了，刚才竟然忘了给你介绍。他叫张亮亮，是现在的节目主持人，还是你的老乡哩，前年才来歌舞厅唱歌时还多次打听过你的一位叫云云的同乡，说是他的恋人。”
柳小风情不自禁自语：“难道真的是他？可他不叫张亮亮啊，也不是个瘸子啊！”
李老板长叹一口气说：“事出有因啊，他原名叫张富贵，五年前在家乡文艺宣传队里处了个爱跳舞的姑娘云云，两人山誓海盟永不分离。不料姑娘的父母嫌贫爱富，见张家拿不出八万元彩礼，硬逼着女儿嫁给县城年近四十的王大款，并不准再和张富贵来往。
姑娘气得离家出走，音信全无，但富贵听说有人曾见她在北柳城跳舞打工。张富贵也因此事愤然改名叫张亮亮，也跑到北柳城边打工边找那位姑娘，但老天无眼，俩人至今无缘相会。我是在一次业余歌手大赛中，发现亮亮很有唱歌的天赋，就聘请他当舞厅歌手兼主持人，使我的生意红红火火。
这几年虽然也有不少漂亮姑娘追他，但他心中只有原来的恋人，时常到大街小巷去寻找云云，有时简直到了痴迷发呆的程度。
谁知天有不测之云，去年在大街上找寻时突遇车祸，右腿被撞折，幸好没被截肢。但右眼被撞成斜视，从此常戴墨镜遮丑。虽遭此大难，亮亮仍乐观向上，歌越唱越好，很受顾客欢迎。
他还担任了市残联的一些社会救助工作，经常参加一些义演募捐活动，成年累月忙个不停。他常对我说，人一生要多为社会做点事生命才有价值。只是现在一提起找对象的事，就有点黯然神伤，唉！也不知他那位恋人现在哪里，是不是还有当年那份情？”
李老板正说着，忽见柳小风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好生奇怪，再三追问之下，柳小风才松开手，泪如雨下地说：“他的恋人就是我啊！云云是我在家乡时的名字，离家后我就改名为柳小风了。”李老板惊讶地张大了嘴：“那刚才他怎么不认你呢？”柳小风惘然地摇了摇头。
性急的李老板立马把张亮亮叫来，指着柳小风问：“难道你不认识她吗？”张亮亮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云云，刚才你一摘下墨镜，我就觉得是你，但又不相信你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人，天下相貌相似的人不少，我怕认错了惹人笑话。刚才听李老板这么一说，我才确认是你。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让我找得好苦啊！”
李老板赶紧把柳小风的遭遇如此这般地述说了一遍，俩个年轻人紧握着手热泪涟涟,诉说着相思之情。
过了好大一会，张亮亮慢慢摘下墨镜，苦涩地说：“云云，你看我如今已是个靠双拐走路，靠墨镜遮目的残疾人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你如今是文能舞蹈，武能打斗，文武双全，前途莫量，我打心里为你高兴。如果你不嫌弃，从此就认我做你的弟弟吧。”
柳小风怔了一下，掏出手帕擦掉满脸泪水，双手抚摩着亮亮的脸说：“富贵，五年前我答应做你的人不能如愿，让你遭此磨难，我问心有愧。现在我对你仍然爱心不变，因为你身残志不残，用歌声向社会传送了更多的温暖，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会永远幸福的。几年来的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我还怕这双拐吗？今天当着李叔叔的面，咱俩重定姻缘。”说着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亮亮的脸，倒让亮亮涨红了脸。
李老板一听心花怒放，连忙说：“好！好！今天咱歌舞厅双喜临门：赶走地痞大快人心，舞星重归喜结良缘。趁着客人都还在，我就去当众宣布这个喜讯，让大家都乐和乐和！小风，快到化妆室把你当年的舞衣穿上，让大伙看看咱女侠的温柔`靓丽洒脱。亮亮，你就亮开嗓门，和小风一块把那首谈恋爱时最喜欢的《敖包相会》唱个尽兴。”
夜深了，青春歌舞厅里灯火辉煌，喜气洋洋，闻讯赶来的新闻记者把镜头对准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歌手和舞女。只见舞台上柳小风一袭红舞衣似燃烧的火焰，张亮亮悠远深情的歌声飞出歌厅，荡漾在北柳城上空----"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哟
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
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
你心上的人儿
就会跑过来哟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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