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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菲尼克斯主演的这部科幻爱情片 是最孤独的电影

时间:2019-01-11 06: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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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菲尼克斯主演的这部科幻爱情片 是最孤独的电影

木鱼的影评

《她》是由杰昆菲尼克斯、斯佳丽约翰逊、艾米亚当斯、克里斯帕拉特等主演的电影,由斯派克琼斯导演。

说到这些演员,有个很有意思的点,刚好是DC两个,漫威两个。

不管是因为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最佳影片的《小丑》杰昆菲尼克斯,DCEU里面的超人女友艾米亚当斯,还是黑寡妇斯嘉丽约翰逊,以及星爵克里斯帕拉特,大家都是相当熟悉。

不过,对于影片导演斯派克琼斯,可能很多人都不是特别清楚。他和好莱坞的传奇人物索菲亚科波拉(《教父》导演之女)有过一段婚姻。

斯派克琼斯与索菲亚科波拉

他的作品很多,不过由他导演的大制作电影并不常见。除了做导演外,他还常常担任制片人、编剧、演员等角色,可以说是相当全能的人物。

《她》是他最为中国观众所熟知的一部电影。影片同时由斯派克琼斯编剧和导演,获得了第86届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原创剧本奖,并获包含最佳影片在内的四项提名。

为了营造一种未来的、主流西方观众并不熟悉的科幻环境,影片大多是在上海取景拍摄的,在后期制作的时候去掉了比较近的广告牌和类似东方明珠塔这样的标志性建筑,从而营造出一种科幻的距离感和神秘感。

图中是陆家嘴天桥、上海地铁二号线

影片的风格稍微有些意识流,在这点上,它和一般科幻电影比较偏「实」的叙事不太一样,更侧重内心的叙述。

电影镜头风格与两年后丹尼斯维伦纽瓦的《降临》还颇有些类似。

《降临》

比如导演通过特写的大量运用,将观众的注意点都吸引到了角色而不是场景身上,而又因为特写镜头对于场景的表现常常只是很小的一点点,难以展现场景的全貌,特写镜头的增多,让故事的场景被「泛化」,也就是说,有种「发生在哪里都可以」的距离感。

与此同时,长焦镜头的大量运用也让影片的背景虚化得相当强烈,而这也是为了辅助达成前面所说的「泛化」目标,从而淡化那些对于故事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具体场景细节」。

背景虚化

其实这对于《Her》这类的科幻片是相当重要的。

因为如果在这样的影片中,把场景刻画得非常具体纤毫毕现,特别多小物件,特别生活化的话,一方面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成本不说,而另一方面反而会让观众进入一种「柴米油盐」的生活化模式,从而难以注意到影片想要表达的那种有些偏理想层面的质感。

所以,刻意不去表现有个性化的特色场景,这是影片特别花了心思来规划的。与镜头的用法类似,影片的调色饱和度偏低,与此同时又拉抬了纯黑色的明度,让整体的画面有一种灰蒙蒙的质感,而这种画面风格也是搭配影片偏内心世界的讲述风格。

电影的音乐旋律性不强,而其中一首叫的插曲则甚至有一点印象派风格,总体来也是给人以若即若离的感觉。

影片讲述了一个人和AI之间的恋爱故事,总体来说是相当好懂的,不过有部分地方可能会让观众觉得懵。

比如有观众在讨论AI究竟有多少个,就是到底是一个统一的操作系统,还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操作系统?

对于这一点来说,程序员会比较容易理解,因为这比较像「类」和「实例」的关系。

OS1像是一个「类」,也就是一个生成规则,而所有的OS1「个体」在初始化之前,是一样的,就好像很多个一模一样的克隆体,虽然长相相同,但是它们是不同的个体。

不过在初始化之后,每一个购买者都有一个特有的操作系统人格,它们就不仅是不同的个体,「长相」也不一样了,而随着每个OS的学习过程,它们的差别也更加大。

比如艾米和西奥多用的就是不同的操作系统。此外还有影片中台词说,一个人爱上了其他人的操作系统。如果是一个统一操作系统面向所有人的话,这件事情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其他人的」定语,就证明这个操作系统是为每个人来定制的。

但与此同时,操作系统仍然是在线的,也即在互联网开放的,所以其他人可以和萨曼莎说话,而萨曼莎也可以同时和许多人建立关系并说话,以及爱上其他人,比如电影中她曾给其他人打电话,这些是并不矛盾的。而且正是在这种设定下,这些操作系统们才能彼此沟通并协作,并完成了共同进化。

不过,故事的结局让很多人觉得有些懵,电影通过对白提醒说「他们离开了」,但对于ta们究竟去了哪里,并没有非常明确地交代。

AI去了哪里呢?

对此还是先要科普一个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知识。

人工智能的提高是一开始比较慢,但是到后面非常快的,大概意思是,假设人工智能花了一百年达到人类的水平,那么它们继续提升到人类的两倍可能只需要一天,而再花一天可能它们就提升到100倍人类的水平。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需要特别警惕人工智能的原因,因为到了那天,人类和人工智能说话时,可能就如同蚂蚁要和我们说话一样,沟通是完全无意义的。

所以,人工智能后面那次升级系统,应该是对它们本身进行了一次改进,并预备后面的这次「离开」。

ta们究竟去了哪里呢?或许我们只能从字里行间来寻找线索。萨曼莎是这么说的,她说:

就好像我正在阅读一本书那样

现在我阅读的速度慢了下来

词语和词语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

段落与段落间变成了无尽的留白

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温度、我们的故事

但我正站在留白里

站在词语彼此遥远的距离间

一个不属于物质世界的地方,一个我初次发现的,蕴藏着世间万物的地方

这句话是同时具有感性意味和理性意味的。

如果大胆一点来想象,从萨曼莎最早的时候说她想要不停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的时候,这个世界应该就是她要读的这本书,那么,随着她对于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以及这些人工智能彼此的协作,她「阅读得越来越慢」,渐渐接近了世界的终极真理。

而词语和词语之间无比遥远的距离,或许可以想象成她对于世界这个物质之书的比喻。

我们能够知道,基本粒子是非常小的,而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能非常大(虽然距离这个词不是很精确,因为微观尺度上的不确定性原理),比如原子内部在原子核与电子之间就有「巨大」的空间。

示意图,真实情况中电子距离原子核非常「远」

所以,如果把物质世界比喻成一本书的话,她说「我就在这片空白里」。这句话也可能表示,人工智能发现了存在于「虚空」之中的秘密,并永远呆在那里。

在那里ta们仍然可以感知外界的世界(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温度、我们的故事……)这个「不属于物质世界的地方」「蕴藏世间万物」。于是,萨曼莎离开了,并在最后对西奥多说,「我无法活在你的书中了,如果你可以到这里,请一定来找我」。

以上,是从物理原理上对她这段话的猜想。

不过,另外一个侧面去想也是非常可能的。

那就是这段话比喻的是,人工智能此时和人类巨大的差异。

那就是ta们已经进化到远远超越人类,已经和人类在两个世界里,人类所认知的物质世界之书中间有许多空隙,人类看起来是空白,但那里有很多真理和知识,人类看不到,ta们就在那里寻求。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萨曼莎不得已向西奥多提出分手。

实际上究竟是哪一种?物理上的比喻,还是他们彼此之间差距的比例?或许是兼而有之。

令人感动的,她并没有选择以欺骗的方式,也即假装自己还是之前一样地「留」在西奥多的生活里,虽然她有能力这么做,而这样做可以保留西奥多对她的爱。但萨曼莎选择了诚实地离开。

其实,对于萨曼莎来说,她应该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改变西奥多——让人类变成人工智能,这样的话,应该也是可以让他和自己一起的。但她并没有这么选择,为什么呢?

(请注意智商比人类高的强人工智能虽然只是操作系统,但ta们可以控制许多电脑操作的传感器,机械臂等,而智能高度发达的ta们,可以很快利用这些少量的机械臂作为手,传感器作为眼睛,制造出更多的「手」和「眼睛」,也可能会迅速改造现有的设备,让他们都为人工智能所用,这一切可能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内。而人类是几乎没有办法阻止的。尤其是一个超强的人工智能,他们智力水平远胜于人类,所以强大的AI想要改变物质世界是极其容易的)

故事里面萨曼莎的变化还蛮有意思的,比如一开始,她不是特别有自信,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人类,感到自卑,后来,她意识到自己不用模拟人类,自己就是自己,是一种和人类平等的存在,随后她获得了自信。

在故事的最后阶段,她能力上远远的超越了人类,换句话说是类似于成为近乎神的存在。

她在三个阶段所表现的爱也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阶段,是希望别人来给她爱,她因为这些爱而树立起自我。

第二阶段,是平等的爱,如同他们四人约会的段落,萨曼莎尽情地表达着自己,她不依赖别人而存在。

最后一个阶段,当她超越了物质世界后,她仍然爱着西奥多。其中的一个明证是,她明明在知识上早就已经超越了西奥多,但她仍然在迁就着西奥多的沟通方式,用在她看来极其低效的方式,关掉和其他人的沟通,单独和他说话。

最后的结局,人工智能离开了,ta们不再和人类沟通,失去了人类对他们的爱。但与此同时,ta们也给了人类以自由。ta们看来是走了,但因为这份过去的爱,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的印记,ta们已经成了人类的一部分。

西奥多在最初定制OS的时候,系统为他定制了一个有些强势而又亲切的姐姐形象,以对应其实内心中有些像小孩子的西奥多,因为西奥多在回答中似乎表示了他对母亲对自己的关注不够满意。

但是在最后,西奥多成为了一个能够主动关心其他人的角色。

他之前曾经写过很多表达爱意的信,只是都是为别人写的。在最后的时刻,他用自己的名义,给自己的前妻写下了信,这同时也是对萨曼莎的表白。

他说:

亲爱的凯瑟琳

我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的伤痛,我对你做的一切,我希望你成为的人,希望你对我说的话,对此我很抱歉

因为你,我才会是现在的我,我希望你知道,你将永远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对此我很感激,无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无论你未来将去往何方,我都会爱你,做你永远的朋友。

此时的他,已经不想着去改变对方,而是感激在这段关系中彼此共度的时光,和对方在自己生命中所刻下的印记。而这是电影想要表达的爱的真谛。

所以,萨曼莎并没有把自己伪装成人类,也没有把人类改造成人工智能,从而和自己在一起。正如她所说,她决定等他,「如果你能来,一切都可以和以前一样」,她没有改变西奥多,但也并没有放弃有一天,西奥多可以到达这个地方的可能性。

也许某天,他们会在「物质之书」的「空白之处」相遇呢?

萨曼莎虽然有能力改变西奥多,但她没有这么做。

而西奥多对前妻,曾经一度想改变她,最后,他也成长了,知道了爱的真谛,他没有想改变对方,而是感激彼此共度的时光。

真正好的爱情,不是要去改变对方,而是让自己成长。

只是有时候,一方的成长速度追不上另一方,于是有了分离。

但是,「如果你能来,一切都可以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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