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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谭故事苑/文
01
清晨八点多，阳光斜斜的偷入窗帘的缝隙，电话响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阿霖有些恼火，恼火自己为什么昨晚不关机，睡得正香却被吵醒。
他不情愿地拿过手机，接通了。
“喂，小霖，起床了吧？”
这个声音阿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爷爷的声音。
自己小的时候，父母工作还不太稳定，一直是爷爷和奶奶把自己带大的。
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城里面跟着父母住了，离开爷爷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爷爷，有什么事么？怎么一大早就打来电话。”
“爷爷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爷爷你真是的，上周不才跟你打过电话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咧。”
“没事没事，人老了都这样，啰里啰嗦。小霖啊，你不要怪爷爷，爷爷老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变得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话，说的全是关于阿霖小时候的事情。
“小霖，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吃树莓了，我带你上山捡树莓，捡了满满地一袋子。你抢着不让我背袋子，自己来背袋子，结果摔了一个大跟头，滚到了一旁的山沟里，你还哈哈大笑……”
听着听着，阿霖有些不耐烦了，但毕竟是他的爷爷，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在阿霖的印象里，爷爷是个沉默寡言却又无比坚强的人，他在外面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藏在心底。
现在为什么打来电话跟自己唠叨一些过去了很多的的琐事呢？阿霖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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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爷爷兴致很高，越说越高兴，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爷爷，我过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现在我还困得很，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说了，好吗？”
“你爸跟我说过你最近要高考的事情，是爷爷老糊涂了，糊涂了……”
阿霖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他不想听爷爷继续说下去了。
他现在的的确确很困，需要好好地继续睡觉。
睡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母亲敲门把他叫醒了，让他去吃午饭。
吃过午饭，阿霖又奋笔疾书，不停地做试卷，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
考一个好的大学，是阿霖的理想，在这一点上他不容有失，必须全力以赴。
阿霖知道一个好的大学除了是自己的理想，更是生活的现实。
只有考上好的大学，才更有可能找到好的工作。
找到好的工作，才能够更好地照顾自己的家人。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阿霖正式进入了考场。
所有科目考完后，阿霖微笑着走出了考场，他感觉自己考得很不错，自己理想的大学跑不了了。
因为父亲有事出差，只有母亲在外面焦急的等着阿霖。
看到阿霖轻松的笑容，母亲也放松了下来，她知道儿子一定考得不错。
母亲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她要好好犒劳儿子。
母亲的厨艺总是这么棒，阿霖吃得很香，晚上睡得也很香，他做了很多梦。
梦到了自己小时候跟着爷爷去采树莓，去钓鱼，去找鸡枞菌……
梦到了自己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很好地工作，放假的时候带着爷爷到处去游玩，爷爷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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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等到第二天阿霖醒来的时候，母亲面色凝重地对阿霖说：“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回老家。”
阿霖有些奇怪，为什么母亲的面色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阿霖没有多问，收拾好东西跟着母亲坐火车，回到了老家，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生长的地方。
到了老家，父亲出来接他们，阿霖有些奇怪，问：“爸，你不是说自己出差了么？”
“没有，其实我是来跟奶奶照顾生病的爷爷，怕你高考分心才那样说的。”
“爷爷怎么会病了？我记得不久前他还跟我打电话。”
父亲摇摇头，没回答。
来到了院子里，阿霖兴奋地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出来了，手臂上缠着一块白布，看到阿霖，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看着奶奶手臂上的白布，阿霖心头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爷爷呢？”
阿霖发现爷爷消失了，爷爷变成了一块小小的黑白相片，静静地躺在灰黄色的相框里面。
“爷爷前段时间检查出得了肝癌，就在你高考的四天前，他走了。”
爸爸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阿霖，阿霖懵了，爷爷怎么会走了？
一会儿，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阿霖鼻滴眼泪都流了出来，不管不顾地嘶喊：“爷爷，爷爷，爷爷……”
等到阿霖停止哭泣的时候，他去山上看了爷爷，这座山是他爷爷经常带他来采树莓的地方，爷爷埋在了这个地方。
如今，一座小小的土坟隔开了爷孙俩，爷爷躺在里面，孙子站在外面。
摸着冰凉的墓碑，阿霖的眼泪又禁不住流泪出来，一直到疲倦的睡着。
他又做了梦，梦到了自己回到了童年，梦到了爷爷带着他满山地寻找树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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