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顽童到乖儿
文/邱燕
1月，嘉尚学堂初办时，最初的五个孩子中，有一个叫张圣洺的四年级男孩，他妈妈在入学表里填着：语文不及格，数学不及格，英语不及格。跟我聊起孩子的情况：这个孩子原来一直学习挺好的，几乎不用大人操心。上三年级后，由于家庭的原因，他开始不完成作业，上课不认真听课，他数学老师急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撕了他的书，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后，他得了怪毛病：一上数学课就肚子疼胃疼，一开始去医院检查没毛病，以为是装的，领回家吃点饭再送回去，回去后一上数学课又犯了。说他装的罢，还有一头汗，说有实病罢，又查不出来。一个学期下来，在校的时间没有一半，先是数学不学了，后来语文英语全都不给老师学了。四年级上了一半了，这不，成绩倒数了。“我想，要是不给他转学，这孩子就完了。刚转到仲宫，就发现你开办的嘉尚学堂，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孩子全拜托你了。”这个母亲的眼睛里，有找到了救星一样的亮光。
接手这个孩子后，发现他资质很厚，思路敏捷，爱看书，知识面和同龄的孩子比，很宽泛，还给我详细讲述过他捉鸟、捉野山鸡的经历，他的眼睛一眨一眨，讲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这样的孩子，竟然各科不及格，肯定是拜个别老师的“毁人不倦”所赐了！我们讨论孩子的教育方案，马老师从打乒乓球入手，守着大家使劲表扬他的优点，建立了信任后，私地里指出孩子的缺点，指点给他如何改正；张老师把孩子落下的知识点给过了一遍，他接受的很快。开学后，环境变了，老师换了，心情理顺了，孩子的肚子疼的毛病没再犯，学习成绩渐渐上来了。70多，80多，90多，直线上升，有时考个80多分，自己都害羞地说，老师，对不起你，我没考好！现在他每天回来时，作业在学校里都做个差不多了，回来后，一般很快写完，成了学习上老师放心的学生。
嘉尚学堂里，他入校最早，对待后来的一些学生，他以老大的身份自居，有些老师的话，他不放到心上，自侍强壮，渐渐有些霸道起来，什么事他得占先，不沾光就等于吃亏。老师发现后批评他，他多次狡辩。我一直寻找着教育他的机会。
那天，他扭过头来把买来的薯片，倒一些给后排桌子上的好友崔硕吃，结果，另一个孩子刘泽宇，抓了一些放到嘴里，他不高兴了，举起手给了刘泽宇一拳，刘泽宇毫不示弱，立刻还击，两个人武打开了，结果是刘泽宇战败，趴桌子上哭起来。我一个一个叫到办公室做工作，刘泽宇率先道歉，到了张圣洺，再怎么做工作，他始终坚持，对方找事，该打！我劝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大人也会犯错，何况你们?别人犯了错，人家都道歉了，就要原谅人家。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恶狠狠地说：“我长大了，一定要杀很多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说出这话来，吓我一跳!
“杀谁啊?”我问。“杀老家的那边的!”他说。从孩子话里，我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扭曲，暗暗在内心寻求教育孩子的时机。
几个星期后，正在办公室跟家长说话，一个学生跑过来打报告：“老师，周豪庆哭了，张圣洺从他肚子上踩过去了。”我一想：机会来了。于是径直走到黑板前，问：“你为什么从人家肚子上踩过去？”他答：“因为他躺地上，挡住我的路了! ”我严肃地说：“打人犯法，少年犯了罪，你不用担心，没你什么事，一切由你的监护人——你的父母负责任，该赔钱赔钱，该坐牢坐牢！谁也不要慌，我现在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来带周豪庆去省立医院检查，拍片子、做B超、做磁共振，浑身上下挨着检查一遍，有伤治伤，构成轻伤就判刑！没伤拿营养费、误工费，让你妈妈破破财，谁让她养这么个好儿子？张圣洺我不会让你给他道歉，只要你承担责任。”
他一看这阵势，知道自己作大业了，立即站起来哭了：“周豪庆，我对不起你，我错了！老师，我错了! ”我心一软，想就此罢休；转念一想：不行，得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一个彻底的教训，让他长长记性，要不这孩子难管了。
我说：“你哭，你闹，都不管用！敢做就要敢当!你给妈妈打电话，还是我打？”他说：“老师，求求你，能不能先不打电话？让我跟周豪庆单独谈谈好吗？”我说：“好吧，你要是道歉诚恳，周豪庆真正原谅你，并且也没有造成大的伤害的话，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他很小心地扶着周豪庆去了另一间没人的教室，看着刘老师悄悄对我伸出的拇指，内心有点庆幸自己跟孩子的智斗略占上风。孩子们都安静下来了。
考虑着光处理官司了，作业得加快速度。想喊他两个回来拿了作业一边做一处理问题。到屋里一瞧，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个孩子一个给另一个跪下了，一个含着泪，另一个也含着泪！乖乖！我装作没看见，说：“快去拿了作业，抓紧写！”
这时，张圣洺的妈妈打来电话，问孩子作业写完了吗？说她不能来，有个朋友在胡同口等着接孩子，我悄声告知正在教育孩子呢！她悄声说：“好好，一会完事电话给我。”
一会周豪庆的妈妈来了，我告诉她此事，她笑着说：“没事！谁打谁一下都正常啊！狗一霎猫一霎的！”我告诉她，咱得抓住时机教育孩子啊，她点头赞同。
张圣洺走到我跟前，说：“老师，我想跟阿姨谈谈。”得到许可后，他走到豪庆妈妈跟前，低声说：“阿姨，我错了！”豪庆妈妈把手一挥说：“没事，孩子，不要紧，没事！你们这伙，有这么好的老师，都好好学习就行！”
这天，他一直帮着周豪庆学习，遇到不会的就认真讲解，不厌其烦，一丝不苟。
此后，这个孩子就像换了一人，再不横行霸道了。最近，他在冲刺那个六年级实验班。我告诉他：“全班、全校如果考上一个的话，希望那一个是你，因为，老师相信张圣洺有这个能力!”
【作者简介】邱燕（女），是一个热爱生命、讴歌生活、喜爱诗词歌赋、弘扬传统文化的践行者，山东诗词学会会员，泉城诗社秘书长，济南飞润达景观公司法人，从事园林景观设计制作，业余创办九如诗社、嘉尚学堂，汇集八方文人雅士为泉城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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