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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欢乐几家愁
作者|刘畅
二胎政策如春风，吹进千家万户，吹得人心里又酥又痒。二宝孕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家有两个宝，个中滋味，难以描绘：有幸福、有心酸、劳碌和满足……不可尽数。
我的邻居们和“老二”的故事：
芳姐住一楼，四十岁。女儿读初二，日子刚刚有了起色。二胎政策放开后，重男轻女的婆婆发动各路“大仙”轮番上阵——催生。吓得她过年都不敢回家。
最后老公也站到婆婆一边。
无奈，芳姐开始备孕。
……
好不容易有了，孕检却没通过：无胎心、不能留！芳姐心里竟松了口气，释然了。
婆婆不死心，拉着芳姐又折腾了大半年，终于怀上了。孕酮从一开始断断续续用到临盆，不知挨了多少针，各路“神仙”保驾护航，总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又是个女儿。
婆婆的心凉了。看儿媳遭了这些罪，也不好再说什么。兴许，自家祖坟就没长那棵草啊！
后来，芳姐忆起那段日子，总摇着头说：“一言难尽。”
她觉得，自己就像打了一场仗，孤军奋战。俨然已沦为一生育的工具。自从有了二宝，对老公也淡了很多。
谁知道，她到底“吞”下了什么？
二胎的瘾，总算过了。
二楼小丽家，一男孩，日子小康。夫妻俩商量着再要一个，给孩子留个伴儿。事情进展顺利，第二年便添丁了，又是一小子。小丽心里多少有点儿失落，这要是个姑娘该多好啊。
小两口很低调，没有喧嚷着请客。那天在楼下，老远看见小丽微胖的身躯，丰腴又富足，像熟透了的苹果，我心里好生羡慕，走近了忙跟她招呼：“我们还准备喝满月酒呢，怎不见你家动静？”
“二宝了，不想让大家破费了。” 小丽谦虚的笑笑。
我心里一阵暖。
孩子百岁未到，听说小丽病了，不太好的病。我便找机会去探望，一边说看望小宝，也没忘记给大宝带礼物。
小丽清瘦了好多，红肿着眼，跟我哭诉：“......早知道，这二宝我就不要了，现在我连自己都顾不了，看见他就心烦，若不是为了生他，我......真恨不得将他送了人。你说我要走了，大宝还好，这小的，恐怕连当妈的样子也记不住。”小丽擦了下眼泪，又继续说：“我走了，怎对得起他，又怎对得起大宝啊？”
我陪着她哭。一盒纸巾抽干了，我俩也没止住。
后来，是误诊。
谢天谢地！
李岚岚三楼，我对门，是一位年轻的二胎宝妈。她毫无纠结，就顺理成章生下二胎，俩宝相差不到三岁，整天你追我赶，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婆婆被钉在这儿，扎扎实实，一年365天与老伴分居。偶尔，那公公来，跟婆婆絮叨家里的事，就像牛郎会织女般。日子久了，嫌隙难免。那婆婆，一看见我便开始倾倒苦水：“媳妇不过日子，对孩子不上心，乱花钱…….”
那儿媳小岚更一脸哭相：“我婆婆光想着回家，又没钱贴补，我还得一边工作，回家来恨不得葛优躺了，俩孩却一股脑爬上身……”
我苦笑，算作同情和安慰。
李岚岚老公在外地工作，几个月回来一趟，这婆媳俩便拉锯一般，谁看谁也不顺眼，却谁也离不开谁！
后来有一次，那独居的公公脑出血，幸好被邻居发现及时送到医院。那婆婆便获准周末回家：周一至周五在儿媳家，周六周日带了大宝回自家，像燕子一样飞来飞去……
楼上孙盈刚刚搬来时，肚子已经隆起。她已有一个漂亮的男宝，刚上幼儿园。
每天上楼碰见，孙盈接了儿子回家，儿子一边爬楼一边问：“妈妈，小宝又踢你了么？”
“他今天乖不？”
“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我听了好生羡慕，这长大了，必定妥妥的暖男一枚！
孙盈临产那阵，夫妻俩有点小紧张，大宝便由爸爸接送。孙盈对肚子里小宝贝的爱护和盼望，大宝尽收眼底，一点儿也没浪费。
这天，大宝突然不愿上学了，隔着门缝传来男孩的哭闹声，在跟爸爸讲条件呢，“你可要快来接我啊！”“明天再给我买辆小汽车吧？”“我还要薯条、冰激凌......”原来，他担心父母不爱他了，刷存在感呢，这小鬼！
孙盈生了个女儿，老公欢喜极了，推掉应酬，专心弄璋弄瓦。
转眼，女儿8个月了。春暖花开，一家人在院子里玩，我抱了抱那小女儿，软软的似一团棉花，可爱的紧。
我正陶醉，那儿子突然跑来近前，“阿姨，你把我妹妹抱走吧。”
“好啊，那我用什么跟你换呢？”
“一只小白兔就行。”
“……”
这“暖男”！
编辑/ 韩丽 许慕楚 图/网络
作/者/简/介
刘畅（笔名），女，1979年生，山东潍坊青州市人，大专学历，青州市作协会员。曾多次在《齐鲁文学》、《时代作家》、《潍坊晚报》、《赛作文》、《青州文学》、《青州文苑》等公众号及纸媒发表散文、小说、诗歌等。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空房子 文/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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