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
这首题为《《花影》的小诗非常的通俗易懂,读起来像是一首打油诗,但其实是作者精心构思之作。
这首诗自始至终着眼于一个“变”字。“上瑶台”是写影的动,隐含着光的动。“扫不开”是写影的不动,间接地表现了光的不动。光不动影亦不动,所以凭你横扫竖扫总是“扫不开”的。
三四两句,一“收”一“送”是写光的变化,由此引出一“去”一“来”影的变化。花影本是静态的,诗人抓住了光与影的相互关系,着力表现了花影动与静,去与来的变化,从而使诗作具有了起伏跌宕的动态美。
读这首诗时一二两句时,我们或许会疑惑:为什么要叫书童去扫花影?影子是无论如何也扫不开的啊?!读完全诗我们依然无法解惑。但是,如果我们了解了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或许能豁然开朗。
这首饶有趣味的小诗,大约创作于熙宁九年(1076年),是在王安石第二次出任宰相后。如此,便可将诗中所说与变法一一对应上。
“上瑶台”比喻小人在高位当权,对于花影而言,既可用“上”,也可用“下”,但对于小人谋权而言,用“上”则更表现出他们不择手段谋求上位的丑恶嘴脸。并且,这样的小人“重重叠叠”,可见之多,也为下文“扫不开”做了铺垫。
“几度”可以理解为小人是再次谋权上位,这正暗合了王安石二次为相。王安石的一生两袖清风,是个刚正廉洁的清官,所以此处所言小人是指攀附王安石而上位的小人,扫不开的也是他们。“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与“几度”所言类似,王安石被罢相后,这些小人也随即失势,王安石二度为相后,他们随即也重新获得权势。
“上瑶台”写花影移动,已含有鄙视花影之意;“扫不开”写花影难除,更明现憎恶花影之情;“收拾去”写花影消失,大有庆幸之感;“送将来”写花影再现,又发无奈之叹。诗人巧妙地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变化寓于花影的倏忽变化之中,使诗作具有言近旨远,意在言外的含蓄美。
诗歌作为文艺作品,它显然不能是生活的实录,它比生活本身应该更概括,更集中,更有典型性,因此,一定要坐实哪一句即喻什么人或什么事,难免会有牵强附会之嫌了。所以,以上仅作戏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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