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译文】
杨伯峻先生译文：孔子说：“君子怀念道德，小人怀念乡土；君子关心法度，小人关心恩惠。”
钱穆先生试译：先生说：“君子常怀念于德性，小人常怀念于乡土。君子常怀念到刑法，小人常怀念到恩惠。”
陈晓芬译文：孔子说：“君子心怀道德，小人心怀乡土；君子心怀法度，小人心怀恩惠。”
【求知】
这段文字不是很好理解，如果我们认为这段文字是讲君子与小人的品格不同。那么首先要问，君子与小人分别指什么。如果认为这里“君子”是指品德高尚之人，“小人”是品德低贱之人。那么“怀德”与“怀土”，“怀刑”与“怀惠”，似乎又不足以将君子与小人的品格明确区别开来。
“君子怀德”，容易理解。但“怀土”则必属小人却实难接受。当然，前提是这里的“土”字要理解为乡土。难道正人君子不能怀念乡土？怀念乡土就一定品德低劣？如果，我们翻译无误的话，结论却特别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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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篇》中，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根据这段文字，孔子似乎是要反对君子怀刑，君子当怀德，怀礼。小人常念及恩惠，小人常心怀恩惠，无论怎么翻译也难与卑鄙小人关联起来。
如果我们认为，“君子”是指统治者，社会地位高尚之人。“小人”是指平民，社会地位低下之人。那么，怀德似又不属贵族专利，小人中也有品格高尚、好德如命之人。贵族怀刑，平民怀惠，这种说法有意义吗？
根据上面所作分析，我们很难认同这段文字是评述君子与小人品格不同的。我认为，这里的君子与小人分别理解为贵族与平民较妥。但这段文字不是讲贵族与平民具有不同品格。而是讲贵族如何治理天下的道理。
“君子怀德”，是讲君子治理天下以德。君子以德治天下，就能够使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小人怀土”。“君子怀刑”，是指统治者以刑法治天下。统治者以刑治天下，就会得到“民免而无耻”的结果。这个结果究竟是不是“小人怀惠”呢？如果成立，那么这段文字就需要结合《为政篇》的内容来思考。（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钱穆先生解释怀德、怀土：怀，思念义。德，指德行。土，谓乡土。小人因生此乡土，故不忍离去。君子能成此德性，亦不忍违弃。
解释怀刑、怀惠：刑，刑法。惠，恩惠。君子常念及刑法，故谨于自守，小人常念及恩惠，故勇于求乞。这些解释似也难成立吧。
杨伯峻先生解释刑字：刑，古代法律制度的“刑”作“刑”，刑罚的“刑”作 “井 刂”，从刀井，后来都写作“刑”了。这“刑”字应该理解为法度。
总之，这段文字较难理解，如果实在解不通，与其强解，不如不解。
【参考文献】
杨伯峻 《论语译注》
钱 穆 《论语新解》
陈晓芬 《论语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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