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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中 | 《成为自己的光》序二

时间:2021-01-23 17:5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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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中 | 《成为自己的光》序二

这是一本安心的书,是教我们如何降服这颗心的一本好书!而降服这颗心的无量道路,却悉数藏匿于这一广大的世途。

认识吕波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是我特别敬重的朋友,也是特别钦服的修行者。因为吕波是真的以整个生活、整个世界为道场,参究生命的第一妙谛,以开启一种如实慧与平等慧兼备的境界,正如古典时代那些习禅的禅人、禅师一样。

关于“禅”,今人确乎有太多的误解。若浓缩为一句话来讲,则不妨将禅作如是观:禅是宗教,但超越宗教;禅是哲学,但超越哲学;禅是艺术,但又超越了艺术。而其最奇妙之处在于,这种“超越”又不是远走高飞,而是回归于生命与生活的原点,在时间与空间中建构出了此间的安住,复又生起了一颗活泼泼的欢喜心来回应世界,恰似月落天心,天地共辉。吕波在书中如此说道:

“能点燃生命的,唯有活生生的生命。佛陀真正的教法,真正的真理是活生生的。”

其实,惟生命与人间生活,才真正超越了世上的种种学问、名相,不假任何教义,直指那蕴藏在我们自性里的真宰。它既色亦空、非树非台;微尘现大千,一蕾参造化,它在品尝着生命自身无限的甘美与醇和。这种生命就是整体性的,源起于存在之永恒的召唤,唤醒了人心最自然的一个面向,故一场雪一场雨,一屋檐一圆窗,一枯木一顽石,一盆苔蒲一丛竹,“智与理冥,境与神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古尊宿语录》),皆在成就生命的无上禅几。

几,是中国文化里面富含创造精神的那种动态精髓,它意味着离无入有,意味着可能性向现实性转化的中间地带。无论与世界,还是与他人的交往,都是真几上的功夫。当然,就禅的渊源而言,它应当秉有四重根:

一是“执其两端、用中于民”的儒家之入世正因;

二是“各当其分、物畅其性”的道家之性分学理;

三是“智慧明灯、伐苦利斧”的佛家之般若性宗;

四是神妙无双的易学之“知几研几、天人相应”的大自在精神。

惟此四者,才开出了中华学问这种极其精妙的禅艺思想。鹤鸣九皋,声闻于野,后来竟以日本的禅文化而传遍各个文明国家,此殊为时代之变局也。

此一脉心源,与道家的庄子,尤其是郭象之注庄“各知其极,物安其分”之玄理关系尤其密切,属华夏文明不期然而然的意外收成。像东晋诗人陶潜的“形迹凭化往,灵府长独闲”、“鼓腹无所思,朝起暮归眠”、“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等诗句,因有着此一路之影响,故而那时虽无禅宗,却颇具禅意。后与佛学般若一宗相参,构成了奔逸绝尘、又直指人心的禅门智慧。正因禅宗之生成,似乎全然在无所觉察的地方,将彼域的佛教文明转化成了纯正的中国情操。

所以,禅,是中国哲学登峰造极的生命智慧,它的创造性乃是基于心源,应机发生。禅对万物的相对性都有深入的洞见,而且以之为悟入生命实相的门户。禅家曾定义“禅”为——“于南天中体验北斗之艺术”。即想要获致终极真理,就必须融会贯通对立的两极,贯通多元成一味。所以,它是心上的功夫。禅是整体的心灵,在里头可以看得见森罗万象。

然往昔的圣者告知我们,存在的中心虽无处不是,人的中心却唯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内心,森罗万象若不是归之于己心,无非还是假象,故《坛经》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幡动,只见到表象;风动,只明了因果;而心动,则立马跃至世界的本质。禅家何等猛利!其实,从风动至心动之间尚有无数的环节与距离,如气动,如天动,如太阳系动,宇宙律动,等等,但最后必须归结到心动。所以,慧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悟入,并明了心相的参入,才有诸相的起灭。慧能的隔代弟子马祖云:“一切法皆是心法,一切名皆是心名,万法皆从心生,心为万法之根本。譬如月影有若干,真月无若干。诸源水有若干。水性无若干。森罗万象有若干。虚空无若干。说道理有若干。无碍慧无若干。种种成立。皆由一心也。”大体如是。

所以,禅的所有转化都是心上的功夫。为了觉照心灵的真实本性。禅不反对一切的借助,故射箭非为射箭,为的是调伏内心,所谓箭术与禅心的圆成。这种指向性,随其影响所及,流风所溉,遍满各个领域,成了种种“矫正内心”的艺术:剑道、插花、舞蹈、茶艺、美术,等等。……真正的艺术家们,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内心”,他们的“箭”最终都射向了自己。每个人都是孤轮独照自家生命的行者。禅,就这样把彼种高亢入云的东西,拉回到寻常生命,拉回到了寻常的人间生活,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俱不离此间世俗风光。如宋代无门慧开禅师有诗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惟恐闲事高挂,灵心蔽锁,一翳在眼,空华乱坠,才跌入杂染深缠、烦恼无尽的人生,致生命一团漆黑。

禅,作为悟入生命真实的实证方式,人们一旦摆落了名相与色空的纠缠,洛可可式的人生方式就归于纯然一禅境,廓然荡豁,直抵灵心。而且,因个体的生命与一切生命之间存有的自然相契与一机相通,这是本来面目。以简驭繁、巧入华藏香海的艺术,便得之于以心驭物的禅门智慧,二元世界就此而翕合为一味之境域,天人平视,生死等观,一片化机,俱存当下,于斯获得了永恒的“存在之同一性”(Self-identity)。

而禅人吕波就是这样行来,他熟谙儒、释、道之真精神,各种随时点化的对几,都有经典的依据,并以参悟天地境界的圣贤智慧为归宿,同时,一定证之以自心的深度体察。所以,他既可以在闹市中一壶茶,一把琴,一卷书地在时间中得自在,更可以于此一时代所提供的技术条件下,在各个微信群、视频群、线下群,还有各类不同的社群空间当中展开了他的行动,展开与人世的各种联结。尤其是后者之可贵,因为,目前以生活为道场的人太少了,人们都像是在建立各自的避难所,无论是一份职业、一种工作,还是一座山、一条河,皆然,宗教更是如此,一本经书、一座寺庙,都可能成为避开人世真实生活的避难所,而不敢直面人生的某种严峻性。

所谓人生者,无论为道与为学,皆不在一个必然性的执求中可以轻松得了救赎。大都时候的人生,即是诗人的感悟——“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再怎么地努力,还不免于失败;再怎么地用功,终不免于功败垂成。再加上各种错误的认同,世界如森林,心意似迷宫,带给我们无穷尽的烦恼与痛苦。然而,所有的问题,如吕波所云:“只有行动,才有看到的可能。只有看到,才有净化的可能。生命的连接,它可以非常非常的深入。”

若是确乎有了智慧,便会看明白摩耶世界的特质,还有生命本身的不完美,甚至残缺的特性。人生,是带着镣铐的舞蹈,这种镣铐已被先天注定,但能不能舞蹈起来、歌唱起来,拥有艺术的精神,端看吾人之本领了,于是,就有了修行的各种道路与法门。

曾记得日本的冈仓天心在其《茶之书》中云:

“本质上,茶道是一种对‘残缺’的崇拜,是在我们都明白不可能完美的生命中,为了成就某种可能的完美,所进行的温柔试探。”

故而一个像吕波这样有智慧的人,自然会摒弃那些虚假的完美主义,虚假的佛学与修行,防备陷入了停滞与执溺的泥潭;而是藉着行动的精神,创造出一种流动的人生,追求一种生命的大自在、大自得的境界,那虽不完美,却是一种圆满的生活。

同样提倡创造性与行动性人生的德国哲学家尼采曾在《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中说:

“世上有一条唯一的道路,除你之外无人能走。它通往何方?不要问,走便是了。”

用吕波的话说,则是:

“要知道,有一天,当我们认识了自己,不同的经历,会变成生命不同的特质。

不同的经历,会开出不同的花。

你不是要开成我,你要开成你自己。

每个人都只能开出他自己。”

但是,常人往往太胆小、太怯懦,而无有勇气来行走自己的道路。这些怯懦大体表现在了两个方面:

第一、于世界的一面,他们躲藏在习俗与舆论的背后,不敢越雷池一步。

第二、于心意的一面,他们又躲藏在宗教与神学的背后,托庇于神灵的护佑、眷顾与垂青。

一句话,他们全都是胆怯的,故而成了世界与时代的奴隶,无法成为他自己。而我们的社会又总是在制造欲望,制造出种种的观念,进而造出了无数的恐惧。有些干脆是出于恶意,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还有一些则纯然是无意,因为无知,就有了彼种带有恐惧性质的想象。

记得印度近代的瑜伽圣者斯瓦米.辨喜曾经有一次重要的遭遇。

那时他尚在漫游阶段,为了寻觅与印证时代的真理,他翻山越岭,上到冰天雪地的喜马拉雅山,深入幽邃的洞穴,拜访不同的圣地与道院,他还走过西部的克什米尔,走过酷热的大沙漠。

有一次,他漫游到了印度的圣城贝拿勒斯,当他从难近母的庙宇中出来时,一大群喋喋不休的猴子包围着他,似乎要恐吓他。尊者不愿被它们捉住,便开始跑。但猴子在后面一直追。此际,有一名老遁世者在场,注意到了猴子的动静。他便喊道:“站住,面对这些畜生!”年轻的辨喜就停下来,转身看着猴群。马上,它们全都跑开了。许多年之后,辨喜尊者说及此事:

“如果你害怕任何东西,永远要转过身来,面对它,别想逃避它。”

这一句话几乎就是一句敲碎恐惧、敲碎懦弱的一记重锤。所以,当尼采说,“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这里就有了一种大意味。即,人首先必须战胜时代强加的一切,才有可能成为他自己。于是,入世界而得了自在,这才是真自在,而不是在不断地逃避生活,不断地创造避难所以了事的那些佛系凡夫。

就此而论,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真正的佛教,必是勇猛而精进的,如佛经云,夫真为道者,“譬如一人与万人战。挂铠出门,意或怯弱,或半路而退,或格斗而死,或得道而还。”

只是,佛教是用无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吠陀则是用有我的方式来解决同一个问题。究极来看,其实两者乃是同出而异名,如黑格尔所云:

“纯粹的有与纯粹的无是一回事!”

与禅人吕波结识,却正是因为吠檀多圣者辨喜所带来的因缘。

辨喜有一本极好的书,唤作《行动瑜伽》。此书多年以前曾影响过我的生命,而且是属于骨髓里面的那种,生命有了重新改写的力度,它隐秘而持久。所以,后来我干脆将整部书自英文译成了汉文,在中国着名的出版家汪瀰先生的帮助之下,于素有威望的商务印书馆问世;其后,还曾于夏季在中国北京召开的“世界哲学家大会”上,被他们列入了专门推荐与参考的哲学书目。

我自己一直认为,《行动瑜伽》一书,乃辨喜于19世纪末叶,孤身云游至西方文明世界的发轫之作,即全球化到来之际,人类精神领域首次出现的一声浩大的时代长啸,其瑜伽作品从此也开创了近代世界的瑜伽之光。

辨喜曾跋涉过东西方文明凝定于内心的高度与深度,吸尽西江水,独坐大雄峰。故而他在欧美世界行脚之际,就极为自信,曾对着西方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就像宣布至高的真理一般地说道:“我有信息带给你们西方,正如当年佛陀有信息带给东方一样!”

其实,作为一代杰出的印度圣者,辨喜原本是真实的信服吠陀宗教的托钵僧人,他安心恬荡,栖志浮云,漫游在五天竺的群山密林的深处十来年,彻底无意于尘世生涯的种种物质或令名的追求。只是因了风云际会,命运使然,使得他违背国家禁令,亲涉重洋,抵达了西方文明的核心地带,传播印度最为精深的吠檀多哲学与瑜伽思想。并与无数的西方精英有了正面的切磋与较量,惊为天人,遂获巨大的成功。末后,便造成20世纪波澜壮阔的神秘思想之再度卷起,点燃西方社会持续升温的“东方热”,诱发了一批又一批的西方人不辞倦怠、万里横穿来到印度朝圣。

简言之,其影响之钜,几乎是遍及群侪,印度本土的泰戈尔父子两代人向他致敬,室利·阿罗频多囚在狱中得其启示、而终至人生面目的全盘改写,甘地则以未能向他成功朝圣而抱憾终生;同时,作为全球化时代早期的豪杰,他影响了列夫·托尔斯泰,威廉·詹姆斯,麦克思·缪勒,罗曼罗兰,亨利·柏格森,阿诺德·汤因比等人。所以,他确实是罕见的,一旦领悟了梵学之枢机秘义,一朝敷布,如轮之毂,上下四方无不通达,实发大光芒、立大功业之一代巨子也。

可惜的是,此书虽是世界名着,而自己当年暗中期待的、理当钟意此书的人则罕见反应,一般的思想者,如哲学家、宗教人士,他们可能错过了这个书,觉得这是瑜伽(毕竟在中国,瑜伽被以为只是体式的练习),故不想看;而练习瑜伽体式的人,一打开书,又嫌弃这里没有半个体式,于是也一并错过了。所以,这两类本应该最早与此书结缘的朋友,反而错过了它。

而吕波却看到了,并且深知其中的价值,立即有了反应。他曾专门从北京乘飞机而来杭州,带着一位茶艺师朋友,到了中国美术学院与我相会。就这样,我看到一位认真的修行者,为了《行动瑜伽》而来。彼时,我就可以判定,此人绝非此世的庸庸凡辈。

那么,究竟什么是行动瑜伽呢?行动瑜伽的精神,大体是推崇行动与创造,于世上行动时,能够专注而强烈,内心不执而镇定,让事情按达磨法则、即宇宙正义而发生,健行不息,但不要让世界征服你的心意;坚持因上无私,果上不执,并将一切的因果与行动,作为美美的事物,一起祭献给了至高的神明,所以,瑜伽必须是具有灵性意义的。用印度人的话来说,即——

“如果你在人世的一切活动中,能够满心欢喜地将自己投入其中,而又不执其结果得失,就是行动瑜伽。反之,如果你在各种活动中,只有努力、只有苦斗,而没有一丝的欢喜,没有心性与世界的联结发生,那只是行动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瑜伽。”

如今,与吕波相识订交已经几年过去了,而吕波除了人世的行动,并且又在行动当中成就了如此一本好书,叫做《成为自己的光》,我知道这本书不但是吕波的心性流露,而且可以与此时代众人一起分享。正应了中国古诗人的一句诗:“暗飞萤自照,水宿鸟相呼。”

萤火虫微弱的光,终究是不能照亮整个昏暗的存在的,但足以照亮一己飞翔的道路,并且温暖与清澈了与之相应者的生命,再无疑虑与昏惑。

人在这个世界上,其意义也从来不表现为建构出完美的世界与功业来,而是在这个非圆满的世上建构出圆满的心灵与圆满的存在。这时候,若是再引用印度人的话来讲,我们不妨来看看克里希那穆尔提的一句极美妙的格言,他说:

“一只站在树上的鸟儿,从来不会害怕树枝断裂,因为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它自己的翅膀。”

树枝是会断裂的,世界是不完美的,但生命与世界的辩证法,却恰恰是因为这一种“不完美”的存在,才有了令人们非圆满的生命,自此有了趋向于圆满的可能,最终构建出自由的翅膀,飞过这个莽莽世界的无穷森林与心意的迷宫。

是为序!

闻中

乙亥年仲春杭州.古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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